李筠庆话语中那份居高临下的傲慢似乎激怒了这位来自海上的公主。
奥伦丽一双碧蓝美眸几乎眯成了两条缝隙,从中射出了丝丝寒芒,不过话语依旧闲淡:
“我以为三皇子殿下与大炎皇都之内的其他人会有所不同,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我错了。”
“使臣所能够受到的尊重都是来源你们背后皇朝。”
李筠庆轻声哼笑,眼眸眯起:
“西恩王国的皇女,本王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哦不,这不是故事,是去年才发生的事实。”
奥伦丽黛眉微蹙:
“殿下请说,我在听。”
李筠庆慢条斯理的像举起酒杯一般的举起了手中香茗,在铭文灯的照耀下轻轻晃了晃,淡绿色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
“我大炎的西北是一个叫做大漠的地方,在那里有着一个鞑晁王庭,国力不算太强,大体应该比你们如今正在交战的倭人妖整体强上一些。
“而在去年的立秋时节,他们向着帝安城派出了一位皇子作为使臣。”
许元听到这,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而李筠庆则带上了一丝戏谑:
“在那位皇子待在帝安城内中时,他惹上了我们皇朝中一位重臣的子嗣,而很不巧的是那位子嗣脾气不是很好”
话语至此,李筠庆顿了一笑,微笑着对着奥伦丽轻声发问道:
“伱猜猜最后发生了什么?”
“.”奥伦丽促着黛眉没有接话。
“不想猜么,那本王也就直接告诉你吧。”
李筠庆将手中瓷杯平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那位皇子直接被杀了,而那名重臣的子嗣只是像本王现在这样.”
话落,
李筠庆将杯中的香茗一饮而尽,咧嘴一笑:
“自罚三杯。”
今夜的谈判,不欢而散。
李筠庆的话语已经算是赤裸裸的威胁,是对西恩王室的羞辱。
奥伦丽离开了,带着与那名叫休伦的铁皮罐头离开了这处低消千两的雅间。
一时之间,厢房之内鸦雀无声。
沉默了良久,许元瞥了一眼李筠庆,也撑着膝盖站起了身。
见状,李筠庆瞥了他一眼,声音略带讶异:
“怎么,你也要走了?”
许元摇了摇头,走向厢房自带的露台方向:
“去吹吹冷风。”
“呵。”
李筠庆轻笑了一声,也便不再去管,坐在松软的蒲团上自斟自饮。
来到厢房自带的露台,冬夜的寒风负面,许元瞥着下方帝安月夜下的万家灯火,幽幽的问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筠庆放下茶杯,看着许元站在露台上背影,悠然笑道:
“谈判,就像是追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你不能心急,更不能直接表露自己的心意,要懂得来回拉扯,要一点一点的不断深入。”
月光如瀑,许元双手撑在木栏之上,半转过头,斜着屋内的李筠庆,一双淡金之瞳在月色下格外幽深: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你的合作对象什么时候变成了西恩王国?”
李筠庆动作一滞,略感意外的笑道:
“嚯,你小子怎么还运起功法了,我倒是不记得这世间有功法能够测谎,或者听到他人的心声。”
“我运功并不是针对你。”
许元回转过了望向下方的眼神,淡声回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攫取更多的利益。”
“什么意思?”
“呵呵。”
李筠庆轻笑了一声,从那厚重丈许长的厚重茶案前站起了身,缓步朝着许元走来:
“我那皇兄上表父皇,让我得了一个前往东瀛的机会,但很遗憾,除了一个名头以外,父皇给我的支持少的可怜。”
一边说着,李筠庆已然来到了许元身边站定,背靠着木栏,略微仰头,看向漆黑的天穹,语气幽幽:
“五十万两的军械份额外带四个曲的禁军我带着这点家当去东瀛,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原本以为起码能拿到一个营的军马呢。”
许元闻言心中也是瞬间了然:
“抽不开手么?”
“是啊,北境的战事就已经够让我父皇头疼了唉,这点家当过去了也不知道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逃出一个坑,又跳进另一个坑了。”
“总归是有好处的,此行前去东瀛,也算是困龙入海,不是么?”
“嚯,你就这么信任我?”
李筠庆偏过头,勾了勾唇角:“不过你说得也对,比起在帝安城内,去东瀛过后倒是确实能够放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