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所说的,光我知道的就有七八条,比如城南夺人商铺的事情,北城杀丫头的事情,南门外占地的事,这些都是事实!”
“何止如此?张家这些年所行之恶事岂止百条?千条万条都不止,如此丑恶家族,有必要存在吗?”有人振臂高呼!
“扬大义,灭张家!”人群中有人回应,喊响了一个响亮的口号……
“扬大义,灭张家……”无数的人附和。
走!
走!
很快,几千人的队伍成型,挟着满腔怒火,扑向张家……
这些人中,构成非常杂,有一腔义愤的读书人,有被张家迫害的普通人,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当然,也少不了一个特殊的群体,那就是林苏的自己人!
这些人,是残卫!
残卫原有四百,是其父定南侯留下的,这批残卫都是百战精英,忠诚无比,而且还拥有各种各样的技能。
林苏当然不会浪费,他将残卫一分为二,其中两百残卫充当林府侍卫、亲随还有江滩镇的构成班底,这些是明面上的,剩余的两百残卫,陈姐放到了京城和会昌,重点还是京城。
接近两年时间,这批人汇入京城,融入各行各业,在无限量的银票支持下,已然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些人虽然目前未经专业打造,算不得间谍,但象这样造舆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还是得心应手。
同样的戏码在全城各地同时展开……
张家一如往日,清晨打开府门,一驾马车驰出,这是张府买菜的菜车,八百多人的大府,每天的菜都是一个大工程,第四管家每日的工作就是出门买菜……
府门刚刚打开,突然,一群人冲了过来……
“干什么?”前面的赶车人一声大喝,威风凛凛。
呼地一声,一个纸包不知从何处飞来,砸在他的脸上,此人一抹脸,差点吐了,满脸秽物,那群人大呼:“张家狗贼,无耻至极……”
“无耻至极……”
呼喊声此起彼伏,正准备上朝的张文远愣住了:“外面出了何事?”
声音刚落,管家从外面飞跑而来:“老爷,出事了……”
双手呈上一张白纸……
张文远接过白纸,一看之下,脸色陡然一片青绿……
他的手勐地一伸,官印在手:“张府尹,千名暴民冲击本府,你速速派人,将这些人全体抓捕,查清幕后指使者!”
张府尹脸色很奇怪:“尚书大人,京兆府外,同样是万民聚集,全民控诉于尚书大人,据下官所知,大人手中这张纸,全城出现接近万张!所有码头、所有酒楼、所有街道,所有朝中大员府外,甚至皇宫宫墙之上,全都是!”
什么?张文远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
金殿之外,天也才刚刚亮……
三品以上大员云集,等着上朝。
有细心之人会发现,今日朝官们表情很特异,有人脸色阴沉,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躲着笑,有人眼神闪烁……
陆天从静静地站在最前方,赵勋的目光与他对接,捕捉到了陆天从眼中的阴霾。
呼地一声,天边一名官员落在隔离门外,走了进来,正是张文远,张文远脸色一片乌青,整个人如同一只火药桶。
众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变,云澹风轻。
张文远从下边三品官员面前走过,来到属于他的二品官员队列。
突然,一人踏出一步:“张大人今日,还真是誉满全城啊!”
张文远勐地止步:“段大人何意?”
站出来说话之人乃是监察司段山高,二品御史,地位超然,喷天喷地喷空气的段山高。
段山高笑了:“这张纸全城覆盖,未留死角,即便老夫的府第地处偏僻,也自有人以此纸包石从院外投将进来,砸坏了老夫的花架,张大人,老夫也算是因你而承受了池鱼之殃也!”
他的手轻轻一展,一张纸垂将下来,上面写着醒目至极的一行字:《张罪百条》!
张文远童孔收缩:“段大人,莫非要以此无妄无良无耻之流言,弹劾本官?”
“此纸末尾这句话说得好啊:大苍朝堂,岂能藏污纳垢?”段山高道:“本官正欲弹劾大人,大人不妨先想好措词!”
张文远全身的火气就要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