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玲却丝毫不介意他语气里的冷淡,拿着棉签沾了碘伏就抹上那道伤口,处理过程中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好像经常做这样的事似的。
周无漾此刻的心里乱成了一团,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反倒是黄婉玲主动开了口:“以前老方年轻,还是警员的时候出任务就经常受伤,大大小小的伤不断,把我硬生生地都逼成了一个半吊子的医生……”
“那您有想过阻止他干这个行业吗?”周无漾不知怎的,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黄婉玲的动作一顿,随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药箱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没想过,这个行业真的太危险了,不仅危险,还聚少离多,一年到头我都见不了他几面。
一见面不是这儿出事就是那儿出事,时间长了,我都害怕见到他,因为一见到他啊,基本就是他又受伤了,有一次……”
黄婉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十分后怕的神色。
“有一次我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了他了,那天突然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说……说老方正在抢救。
如果不是当时那把刀插进去的位置偏了一点,老方很有可能就救不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一阴天下雨的时候,他还会心脏疼呢。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彻底爆发了,我问他能不能不干了,换一个安稳的工作,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不想每天再这么提心吊胆下去了。
但是老方那个倔脾气,我想你应该也能猜的到,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妥协呢,他躺在那个病床上,一听我提这个事他就闭眼,不听我说话,也不理我,就我一个人叨叨的在那说,结果我再一看他,他躺那睡着了。”
黄婉玲说着,脸上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所以就因为这个,您就妥协了?”
周无漾觉得恐怕还有下文,毕竟黄婉玲虽然看着温柔,可短短接触下来,就能发现她本质还是个十分刚烈的女子,她想坚持什么事,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事实果然如周无漾所料,黄婉玲摇了摇头。
“自然是没有,可我也明白,那个时候他还正在恢复,说这些也不太合适,后来我就一直没提。
就在他住院没几天的时候,医院里突然来了三个人,那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和他的父母,他们一见到老方就跪了下来,因为是老方救了他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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