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被辣椒呛得直咳嗽,脸颊因忍耐而微微泛红,却仍固执地开口:“痴心妄想,还想碰酒?在你这身子骨彻底痊愈之前,辛辣之物是半点沾不得的,听明白了没?”
“你这人也太专制了些……”景卓话音未落,已将一块嫩滑的豆腐送入口中,不料瞬间被烫得直吸冷气,哀嚎声随即响起,“哎哟,烫死了,烫死了!”
卫松寒赶紧倒了一杯凉茶,放在了她的面前,“赶紧喝。”
结果这一顿火锅吃下来,两个人都没讨到好处。
景卓被烫得嘴巴疼,卫松寒被辣的够呛。
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引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
“卫大人啊,下次不和你吃火锅了,每次碰见你,我总是会遇到一些倒霉事情。”
“比如?”卫松寒挑了挑眉。
景卓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往,从得知身怀有孕的惊喜,到保胎之路的艰辛,再到产子之时的痛楚,这一路走来,卫松寒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过。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淡淡的怨怼。
“罢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倒是还想和景公子一起,等你病好了以后,我们再一同喝酒。”他并不是询问的语气,反而是笃定的语气。
“切~~”景卓喝了几口凉茶,才缓和了嘴里的疼痛。
景向雪在一旁提醒道:“你们小心一些啊,慢一些吃。”
吃饱喝足,景卓觉得嘴里还在隐隐作痛,但看到卫松寒嘴巴肿得和香肠一样,又觉得好笑。
“卓儿啊,不如你们去上点药吧,我去看看孩子们的怎么样了。”
言罢,她又一次将二人单独留在了这里。
月色如银,倾洒而下,景卓引领着卫松寒步入自己的居室,手指轻轻一旋,一旁的电灯便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室内的幽暗。
卫松寒觉得甚是稀奇,“之前就想问了,你房间里的东西为何如此稀奇古怪?”
“稀奇就对了,古怪就不必了,我这里的东西都是领先世界的发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卫松寒认真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会唱歌的盒子,会发出声音的水壶。
还有孩子们喝的粉状的白色物体,加上不用洗直接扔掉的溺袴,一切一切都让他感到十分的神奇。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发明?”
景卓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算是吧,差不多。”
她找出了治疗溃疡的药,“劳烦卫大人,能否帮我上一下这药?”
“此为何物?”卫松寒好奇地望向她手中的小瓶。
“此乃西瓜霜,专治口腔内因烫伤而生的溃疡,效果颇佳。”她耐心解释。
景卓张开了嘴巴,等着他帮忙伤药。
卫松寒喉头一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手指微颤,却仍极力保持着镇定,小心翼翼替她撒了药。
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她以为他并未识破她的真实身份,故而言行举止间才显得如此不拘小节,豪迈大方,那他也变假装什么也不知情。
“以后不会吃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这是清凉膏,轻轻一抹于唇上,定能缓解那份灼痛。”景卓拿出了一罐绿色的小药膏。
卫松寒微微苦笑,佯装无奈:“我看不见位置,不如,你来给我抹?”
景卓疑惑的歪过头,这还需要看位置的吗?不过还是接过了清凉膏,帮他涂抹了起来。
药膏触及双唇的瞬间,一股清洌之意渗透开来,而她指尖的温热,伴随着药膏的凉意,在卫松寒唇间缓缓游走,带来一阵阵轻颤。
他可以近距离地看到对方认真地帮他擦拭药膏。
卫松寒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他知道,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倘若往昔的失态尚可归咎于外界的算计,那么此刻的心绪起伏,却是真真切切地为她而生。
渴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吻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唇瓣。
卫松寒匆匆言道:“今日着实疲惫,我便先行告退,你且安心歇息,莫要忘了服用汤药。”
景卓还在奇怪,“这男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但愿自己方才的举止未曾露出丝毫破绽。
不然,按照卫松寒的性格,不会给她上药,也不会让自己帮他涂药。
这一次,应该也可以蒙混过关了,毕竟卫松寒快要离开这里了。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小小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