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梅浑身一震,暗暗咬着后槽牙。
怎么办,怎么办?
她之前一边偷偷吃着租金,一边以各种理由跟沈骁要钱。现在沈骁什么都知道了,一定认为她是满嘴谎言贪慕钱财的女人了。
在魏燕达众多战友里,白红梅最害怕得罪的就是沈骁。她记得丈夫说过,沈骁背景很深,别的战友都是泥腿子出身,而沈骁的父亲是首长。
想不到别的办法,白红梅又将亡夫拉出来卖惨。
“我跟燕达在那套房子里住了十几年,屋里的每个角落都他的痕迹。他走了,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我每天躺在床上做梦都是他。”
“后来搬到了家属院,有沈营长还有大家伙的开导。我心里头舒坦多了,身子也好了挺多。上次回城找人替我上班的时候,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了。能换几块钱租金,给孩子们添件衣服也行啊。”
白红梅哭的声泪俱下,“燕达牺牲之后,部队领导还有大家伙都在照顾我。我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社会。”
“那天我从家里出来,听说有人想租个房子住。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想着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让有需要的人住进来。”
“哪成想,我这身子这么不争气。呜呜呜呜,要不然我还是把孩子流了吧。省着给大家伙添麻烦。”
说着白红梅一把掀开被子,做势就要下炕。
“我这就卫生所打掉这个孩子,让他跟燕达团聚去吧。算我对不住燕达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