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温南方薄唇微颤,伸出手,紧紧握住守山先生已起皱纹的手。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为师至十年前,看闻氏皇族如此行事,便知天下大乱,已是定数。”
“以前是为师错了,自以为参透了玄妙,误以为文,乃止兵之利器,培养文之能人,便能救世而止乱世。倒是那蛮族贼子的刀兵,砍醒了老夫。”守山先生此话一出,睿智的鹤目中,流露出血红的伤色。
“师父!您没事吧?身体可还好!”
屋内气氛正哀,王题此时风风火火的从外面推门奔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室的凄伶。
杨熙筒瞅准此时机,立即恭敬的向守山先生执晚辈礼,恳请告退。
守山先生明显要与自己的弟子私话了,他这个外人再听就不合适了,刚才杨熙筒就想告退,可惜气氛如此,他一时不好打断那两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师徒,故而静站在了一旁。
守山先生带过如此多学生,哪里会不懂杨熙筒的意思,收敛了面上的哀色,淡然地抚须笑了笑,对他摆了手。
杨熙筒如蒙大赦,小跑两步,去榻边拾起了因甩随边弘,而失了一只的翘头履,光着一只脚,立即退出了厢房,还贴心的为屋内众师徒阖上了房门。
“师父,您怎么还病了?可是大病?还是伤到哪了?”王题径直奔到守山先生近前,紧张的上下手摸索守山先生的全身。
“无事。”守山先生被王题摸的浑身发痒,好笑的拂开他的手。
“师父,弟子,不是故意泄露您的行踪的。”王题见守山先生无事,松了口气,随即跪在了榻边,向他请罪。
“无妨,你们既已有投效之主,于大事上,自然要以主公之意为先,此才为义。”守山先生说着此话,亦抬首看向温南方。
温南方与王题闻言,同时向守山先生行礼,以敬他的成全。
守山先生抚须缓声问:“你们之主,有何之志,竟令你们忽视其乃女身,仍要投效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