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菱爻适时开口道:“按大济律令,凡犯逆谋之罪者,主犯行车裂之刑。”
马德枸哭嚎声霎时一顿,全身抖如筛糠。
裴菱爻继续道:“主犯三族之内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斩首,男丁未满十二岁者,与女眷一同发卖为奴,永不出奴籍。三族之外,九族之内的亲族,皆流放八百里。”
马德枸抱头痛哭:“我不要被车裂!呜呜.....我没有逆谋!我没有逆谋啊!我只是想羞辱越公子一番,哪知.....哪知.....”
马德枸突然撞上牢门,咚的一声朝林知皇所在的方向跪下,用力的磕头道:“府君大人,求求您了,求您饶我一命啊!”
马氏家主目光阴冷的盯住林知皇,沉声问:“府君大人要什么?”
“跪下。”林知皇垂眸俯视坐在地上的马氏家主。
在场众人俱都一愣。
林知皇笑着对席地而坐的马氏家主一字一顿道:“本府君说,跪下。”
“你!”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休要嚣张!”
林知皇此言一出,坐在马氏家主身后的嫡系马氏族人,立时暴跳如雷。
花玲上前一步,怒斥:“大胆!竟敢对府君大人无礼!”
林知皇面色分毫未变,抬手止住花玲,俯视席地坐在牢房内,从她进来此处起,就没站起身,对她行过礼的马氏家主。
林知皇轻嘲道:“本府君尚还站着,马家主这罪人,倒坐的挺稳?”
马氏家主牙关紧咬,视线越加阴鸷,死死的盯住站在牢栏外的林知皇。
裴菱爻从见到林知皇这外甥女起,看到的,一直是她气淡神闲的那面。
如刀剑出鞘,锋芒锐利的这一面,裴菱爻还是第一次从其身上见到。
尽管这股迫人的威势,此时对的并不是自己,裴菱爻站在其身侧,仍是不自觉的紧绷了思绪。
牢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起来,就连方才还在苦苦磕头求饶的马德枸,都不敢再弄出别的声响。
林知皇与马氏家主对视了片刻,见他仍是席地而坐,并无其他动作,低笑出声:“也是,本府君与将死之人,自然不用再多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