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这时又不再以“本相”自称,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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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边弘压根不接牌:“买卖之事向来你情我愿,何来宰字?”
鲁蕴丹沉吟了半晌,温声道:“最多抵五成税收。”
鲁蕴丹实在想得双季稻的稻种,再赶在开春前就拿到这批稻种,让治下之民提早种上,所以此时才会说抵五成税,算是十分大方的让步了。
随边弘的心里预期是四成,前面提出全数相抵,不过是在压鲁蕴丹的心里预期。这是他从舒孔儒那学来的商谈技巧。
此时所谈的数额超过了预期,这让随边弘眸中掠过一丝喜意,随边弘唯恐鲁蕴丹看出端倪,故意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雪景,嘟囔道:“相国真是小气,这可是二十万石的双季稻稻种,竟然只抵扣五成税收。”
“聪渊,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本相与权王结盟之心诚意十足,岂会如此让步?”鲁蕴丹抬盏一口饮尽杯中茶,压了压被人挖财挖的滴血的心,斜睨了随边弘一眼。
随边弘见好就收,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笑容精致阳光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相国一诺千金,出尔反尔之事想来必不会行的。”
鲁蕴丹叹气:“权王殿下派你来与本相商谈此事,算是老谋深算了。“
随边弘下颚微抬:“那是,我家主公智谋无双,世间无人能及她。”
鲁蕴丹笑:“本相那时还以为你会去投奔符州牧。”
随边弘抬手摸了摸鼻子,一点也不想提曾经的丑事:“相国该庆幸我投的非是符州牧,不然我们之间可没有这次见面。”
“再见面,可能真如我上次与你割袍断义时下得狠话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笑容从鲁蕴丹脸上消失,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但聪渊...你与我不在同处,天下纷乱,谁又能料到最终的结局呢?”
随边弘听出鲁蕴丹话里的潜意,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神色认真道:“相国,边弘既然投了主公,便不会行改弦更张之事。”
“世事难料,聪渊又何必过早下断言?”鲁蕴丹看着随边弘的眼睛道。
世事难料,权王活着时绝不会改弦更张,若......权王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