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听得此话笑了:“思宁前辈,在晚辈看来,您收了齐冠首为亲传弟子,就已经掺和了世事。”
思宁道人摇头:“我只是想救他人不可救的可怜人罢了。我所收的弟子,若非被我收,都会经大磨难,长成后........会坏世。”
“坏世?”
鲁蕴丹想了想思宁道人所收的三名弟子,除了虞沟生长相妖异,可能会如思宁道人所说外,其余两人家世顶级,能经什么大磨难?
思宁道人却没有再与鲁蕴丹细说他三个弟子的打算,又问:“你现在残疾了,按理说已经与大位无缘,为何还要搅合在这权势中?”
“世家存世百年,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思宁道人听到鲁蕴丹这句回答,懂了:“原来你是想保世家?”
鲁蕴丹温声道:“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有利有弊,一方独大,岂能完美发展?权王、清平门、蛮族之流,都想要彻底革除世家。世家被革除,那谁又来约束朝廷?”
“朝廷为何要世家约束?”思宁道人听的云里雾里。
鲁蕴丹见思宁道人对他没杀意,也明言不掺和这世间事,倒也愿意与这位前辈多说两句。
“贪官污吏,自来有之。天下之势,聚于一方,腐败将会滋生的更快。”
思宁道人想了想,大济现在虽然乱了,但确实是历经三百多年才腐朽的,比以往的朝代存世都长,不由觉得鲁蕴丹说的很有道理。
鲁蕴丹继续道:“世家存在于世,却又非铁板一块,既可防朝廷一家独大,又可散势相互制衡,反而给了民选择的机会。”
“什么选择的机会?”在思宁道人看来,民一直是弱势的,有何选择的机会?
鲁蕴丹面上浮出虚无的笑:“有选择了,民心才有用。一家独大,民心.....将可有可无。”
思宁道人心神剧震,却觉得鲁蕴丹这话说的极为有道理。
“但......那权王,非是奴役百姓之人。”
“统治的核心,就是奴役。只是奴役程度深浅的问题。百姓能否感觉到的问题。 ”
“不是,奴役是奴役,建立秩序是建立秩序,若无秩序,将只有争端与战祸,难有人能寿终正寝?”
鲁蕴丹到也不纠结能改变别人的想法,继续往下道:“权王要革除世家,中心集权 ,在我看来.......弊端颇大。因为百姓是否有好日子过,将系于帝王一人,帝王明,百姓兴,帝王昏,百姓苦。”
话说到此,鲁蕴丹转身往山下走去,留下一句问话:“权王这代是清明,但谁能保证.....她的下代,仍是明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