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老太太看向周围百姓,正色道:“老身一年前因身子不适而昏迷许久,我儿孝顺,多花了些精力来照顾老身。”
花时间照顾母亲,这是人间常情,但一年多对百姓置之不理,怕是太过了!
“老身对亲妹妹的孩子来投奔,因着亲情血脉,自然对其偏心几分,倒也不至于老糊涂了。老身昏迷的这一年多,对府中事物一切无知,今日醒来才知……”
老太太言语微顿,看向张管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张管家心中一凉。
“老身今日醒来才知,我儿在老身昏迷不久之后便也无故昏迷,直至前几日才醒来,府中事物均由我这娘家侄儿来管理,事涉百姓,老身绝不偏袒,官为民做主,天经地义,老身支持大人的一切抉择。”
府中的下人们齐齐跪了下来,朝范子正磕了三个头。
“奴才(奴婢)均听命于大人。”
老太太眼神示意身边的大丫鬟,让府中的下人一一去到范子正面前交代张管家的犯罪过程。
下人们以前听命于张管家,无非是被人当枪使罢了,他们若真心悔过,也不是坏事。
现在张管家墙倒众人推,大人铁了心的要拿下他,老太太也支持,他们这些下人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倒不如一一交代,还能保住性命。
百姓中又起了骚动,有人质疑范子正是在推卸责任,哪里就有这样巧的怪事,范大人若是病了,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一瞒就瞒一年多?
“我作证,范大人确实得了怪病,于昨日上午才醒来,今日便来给各位伸冤审理案件。”
一位白衣锦袍身形修长的公子站到人群中央,众人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
那位年轻的公子手中提着一个箱子,脸上带着最近售卖火热的狐狸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洁白的光泽。
杨锦帆一步一步地走到公堂之上,对老太太微微颔首表示尊敬,再对范子正也微微颔首。
范子正起身,对杨锦帆恭敬地还了一礼,才回到位置上。
杨锦帆转身面向众人清冽的嗓音如泉水流过岩石:“我乃归魂谷后人,今日游历于此,曾听闻镇上的百姓深受苦难,便命人贴出告示,去了县丞府上,得知县丞大人并不是有意不管理政事,而是昏迷一年之久,府上大小事务均由张管家管理,他勾结权贵,联手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我也怜悯百姓受的苦难,便出手助大人及其母醒来。本人之言,句句属实。”
百姓群中一下就炸开了锅,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