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豁达一笑:“哈哈,说什么辛苦的话,悬壶济世本就是我们这些有看病手艺的人该干的事,谈不上辛苦。”
他半垂下眸子,笑意又收敛了几分。
“真正苦的,是那些无权无势、手无寸铁的百姓。”
杨锦帆顺着老郎中的视线望去。
在场的百姓无一不是满面愁容,失去亲人的在哭泣,即将失去亲人的哭得更凶。
杨锦帆内心深处那根弦被狠狠的触动,自己也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她将视线转向城门口,看着城门口的灯火晃自己的眼睛。
夏汭城的城门在傍晚时分被关闭,因其出殡的棺木过多,有人想硬闯出城,还是被官兵们以“乱闯者诛九族”的名义吓唬了回去。
夏汭城的天气根本存放不住尸体,不出三天就已经臭味肆溢,不堪入鼻。
把守的官兵们被熏得眼泪直冒,奈何上头没给任何的指示,他们也只能僵持着。
有的官兵受不了这种味道,在坚持了一阵之后,晕倒过去。
“喂,那边那个小丫头,你过来一下!”
官兵头子站在晕倒的士兵旁边,对城门外边不远处的杨锦帆放声吆喝。
杨锦帆刚帮一个百姓退了烧,这会儿正要去看下一个。
恍惚听到有人像是在喊她,她下意识地直起身子,看向城门口。
那官兵见杨锦帆抬起了头,赶紧向她招招手,继续喊道:“没错,就是喊你的!”
杨锦帆就着旁边的水洗了洗手,看向城门口,将跑未跑的样子,逗得那个官兵头子更加上火。
扯着嗓门喊道:“就是你,赶紧过来!”
杨锦帆不确定的再询问了一遍,那官兵直接大手一挥,催促道:“赶紧过来,带上你看病的工具,不用担心的,不会出事!”
得了保证,杨锦帆这才收拾东西往城门口小跑过去。
“怎么啦官爷?”
杨锦帆脸上堆着假笑,还是摆出自己一个做老百姓该有的姿态。
官兵头子心头一颤,语气尽量做到最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