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饮下忘川酒的小小副作用罢了,如果我当真记不得你了,那时候你我都可以安然入灭。”
寒鸦的脑中闪过了那棵遮天蔽日的血肉巨树,摇了摇头,扯出不太明显的笑容:
“蒙十王盛恩,这桩约定已被记录在了因果殿深处。”
“那是我们放下一切,永远入睡的时候。”
雪衣伸出手,虽然没有温度,但却还是将其放在了寒鸦的脸颊上,看着她从棺沿上取过酒爵,艰难地将忘川酒一点点喝下。
虽名为酒,她却尝不出半点辛辣刺激的味道,口感倒像是注入金人躯体的油液。
“夜魄走了,在新的制酒人来此之前,就让我为你、为十王、还有那位将军再多做一些吧。”
寒鸦轻声道。
……
白罄去因果殿走了一趟,看看能不能将夜魄的玉兆从因果殿里取出来。
对十王司来说,一位冥差的生平,不过是储存系统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对夜风来说,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他的思绪被面前之人的声音打断:
“真没想到,您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看来传言也不一定属实。”
他面前的判官乐呵呵地打趣白罄,在架子上搜寻了一番,找到了那一枚属于夜魄的玉兆。
“多谢。”
白罄接过了长方体的玉兆,轻声道谢。
不规律的篆痕仿佛人的一生,长短不等,表面上看倒是完整,细细放在手中摩挲,才能发觉其中的沟壑纵横,都不便与人明说。
这枚玉兆的颜色有点像血晶石,翠红色,还亮着莹莹的桃红色光芒,或许很适合挂在腰间。
“嗐没事没事,星槎海盘踞的那一带药王秘传实在难缠,烦死了……得亏有你啊白大哥!”
判官的瞳孔是深绿色的,只不过左眼被白布盖住,说话粗犷,张开嘴的时候,口中牙齿尖利仿佛鲨鱼一般,分明身材娇小,可肩上扛着的链锯还挺唬人。
女子身上是寻常的十王司制服,不过外套被她打成了个结别在腰间,飒爽的气质莫名让白罄想到了曾经的镜流。
不过,镜流身上的气息要更清冷,也更优雅。
“十王若是问起,就说白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