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物是人也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去而不返了呢?

为什么每个人,都和那段曾经最快乐的时光,做了告别呢?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这句话,或许只有他还在坚持了。

七百年如一日的坚持。

有风从二人身前吹过,景元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藿藿的身上,他笑了笑:

“倒是还不累,也还能撑上几百年。”

主房倒是很大,藿藿住的侧房就有些小了,不过对一个孩子来说也够用,白罄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照抄藿藿家的布局,将书桌移到了窗前,床就靠在墙角。

很标准的房间模板,青年将手上的灰尘拍了拍,由衷觉得自己从十王司退休之后还能去当个设计师,他想招呼着藿藿来房间里看看,却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在门口看着他了。

“景元呢?”

白罄问道。

“将军说他先走了,还说有困难去神策府找他。”

藿藿轻声道。

“好。”

白罄点头,重新看向了窗外,刺眼的阳光此刻已经往外面退了几分,那张石桌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他每次来和走都是小心翼翼又不着痕迹,仿佛稍一不注意就会惹恼曾经的故人一般。

白罄知道他又要回神策府征战在文山会海之中了。

“当将军可真不容易,要是他垮了,这罗浮怕是也难找出第二个景元吧。”

那把叫石火梦身的阵刀也落灰了,恰如将军眉眼间隐约的花白,晚春时节,墙上爬山虎的翠绿闯进女孩的瞳孔,她趴在书桌前,盯着窗外发呆。

墙头的团雀居无定所,似乎也在迷茫该往哪飞。

“今后……该怎么办呢?”

藿藿终于发现自己或许再也回不去曾经的生活了。

而和她隔着一道墙的白罄同样也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奇怪……为什么书柜里没有讲带孩子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