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从那天开始,每天都准时到达白罄家的院子中死上一回,只可惜每次白罄都无法完全杀了他,只能看着男人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后伤口愈合,他又重新从地上坐起来,脸上满是惆怅。

“为何这么想寻死?”

白罄曾不止一次这么问过刃,只不过得到的回答都是同一个:

“因为有罪。”

有罪,便该死吗?

反正他也死不掉,倒是便宜了我跟藿藿了。

白罄心中这么想着,而藿藿也从一开始的畏惧,变成了麻木。

她的点刀师叔现在能要教导她金人构造和机修技巧,还可以充当沙包,测试纸人的威力,只不过现在藿藿还没能画出置刃于死地的灵符。

又是一周的双休。

白罄这次难得睡了个懒觉,等他醒来的时候,一阵料峭的寒风从没关紧的木窗蜂拥而进,害得判官大人打了个喷嚏,连忙将窗户关上。

罗浮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他打着哈欠,眯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等到出门的时候,发现女孩静静地坐在门口,和往常的周末一样盯着巷口的方向。

“这都多久了……哈啊~”

白罄又打了个哈欠,来到了藿藿身边坐下,一片凉意瞬间从屁股直冲脑门,他伸手拂了拂周围的雪,淡淡道:

“上次去接你的时候,我还偶遇了你爸妈,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就跑了。”

藿藿盯着巷口,闷闷地应了一声:

“嗯……”

她的下巴埋在手臂里,双手环抱着膝盖,像是一个小团子缩在阶梯上,耷拉着的耳朵和黑眼圈昭示着她昨晚并没睡好觉。

“今天师叔还会来吗?”

她问道。

“不会了。”

白罄的大手在狐狸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你要休息,师叔也要休息。”

“哦……”

藿藿又接着将脖子缩了缩,乖巧的样子惹人心疼。

“等不来的人,何必呢。”

尾巴轻轻嘀咕了一句,却并未开口劝这个傻傻的孩子。

“想吃些什么,师父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