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失控?”
“嗯。”
寒鸦点头。
“小妹多虑了。”
雪衣坐在了寒鸦的案桌前,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在妹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一股温热攀上雪衣冰冷的手掌,让她的偃偶心暖暖的:
“他很清醒,自然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记忆,白罄这般的人,纵然身陷情海,也定然不会任其沉浮。”
寒鸦那双无神的灰色眸子中倒映着雪衣的模样,片刻后她才悄声道:
“依姐姐的。”
……
在波涛汹涌的古海之上,石壁被海浪冲刷,鸥鸟的叫喊被浪潮声抹了过去,像是要将那一轮红彤彤的圆日给拉进深不见底的海。
白罄蹲在岸边,显然有些郁闷。
“魇灵……真是个难缠的东西。”
连他也中招了。
藿藿说过,魇灵畏光,先前街上到处都是灯昼龙鱼,白罄就和藿藿换了个黑一点的巷子,结果还没走多远,藿藿就惊叫一声,手里的罗盘开始颤抖起来,上面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白罄就莫名其妙到这了。
咸湿的海风将一股微弱的鱼腥味卷了过来,白罄倒觉得还有些惬意。
这里就是我潜意识在害怕的东西?
白罄实在有些没搞懂魇灵评判人害怕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若是构筑幻境,好歹也要构建出一些吓人的吧?
当初白珩带着他在终末之地索利亚斯坠机都比现在这个鳞渊境来的恐怖,至少那一刻白罄是真的认为自己要和白珩折在那了。
结果就这?
他不禁摇了摇头,若是白罄想的话,随手一挥便能斩破这幻境,只不过是没见过这种新奇物种,这才愿意配合它的表演。
正当他失望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远处朦胧的水雾中走出,那双白色的尖耳朵白罄有印象,只有白珩才有这么漂亮的狐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