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了书包,穿好鞋子,她从柜子上拿了几块巡镝就走,当做自己的早餐钱——虽然她很少吃。
为什么总觉得忘了什么呢?
临了关门,她回头看了看这个家,总觉得出奇的陌生。
房子还是一样的小,半陷入地面,窗户的高度从外面看也就半人高,藿藿觉得那窗户前应该站着一个人才对,不过仅仅是片刻她就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袋。
窗户前怎么应该站人呢?
她傻傻地笑了笑。
门前站人才对啊。
藿藿随手将门带上,昨晚下了雨,随处可见的水坑就是雨过的泪痕,她蹲下来,看着自己在水坑前有些扭曲的小脸,将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擦了擦,可还是很明显。
背着小包的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凭着记忆走了不久,前方就热闹了起来,所有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都朝着同一个目的地行进着,三三两两结伴,欢声笑语。
对藿藿来说,她只觉得自己是从一个监牢换到另一个监牢,每天都是这样循环往复。
“胆小鬼,你是不是又被揍了?”
那几个小毛孩坏笑着从角落跳出来,藿藿退后了两步,柔声柔气道:
“我……我没有,是不小心摔、摔倒了。”
“胆小鬼,撒谎精!”
其中一个孩子笑着道,接着他们便一哄而散,喊着藿藿的名字,前面还要挂着些贬义的修饰词,藿藿低下头,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谁是胆小鬼藿藿?”
“不知道……不重要吧,我们回教室吧?”
周围人的声音让藿藿的脸颊又重新开始疼了起来,她不好形容这是什么样的痛感,想包扎,可是碰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忍着它或灼热疼痛,或瘙痒起皮。
可是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藿藿侧过脸,那红印子早已经消了不少。
就当是错觉。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是错觉,恍惚地熬过了一个早上,一直到下课铃响,她才如梦初醒,书院的先生站在她面前,有些粗糙的手指弯曲,叩了叩她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