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格特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他去隔壁房间找白面具了。只不过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白面具,反倒是看到了那个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讨厌小女孩。
“白面具呢?”蒙格特皱眉问道。
“他走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小女孩把手中攥得有些皱巴的信递给了蒙格特。
蒙格特狐疑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后接过信开始阅读。
只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因为那封信里白面具要求他照顾小女孩,而且白面具还写出了他自己的银行账号和密码。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白面具那个家伙这是在托孤。
“那家伙疯了?”蒙格特知道白面具这么干肯定是发现了些什么,但他独自去面对危险了,这封信有一种遗嘱的感觉了。
“那家伙没说他去了哪里吗?”蒙格特恶狠狠地问道。
“我……可能是去见玫瑰子爵了。”小女孩害怕地说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
“那你怎么不说!”
“我敲门了,但是你睡得太熟了……”小女孩看起来很委屈。
蒙格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过出于对贵族品质的信任,所以他没觉得白面具去见玫瑰子爵会有什么危险。
于是蒙格特在烦恼了一会儿之后,就对小女孩说道:“我饿了,你快去做饭吧!”
“是!”小女孩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而蒙格特也没有再盯小女孩,他现在的内心很乱,他要好好静一静。
而在另一边,白面具已经趁着夜色来到了玫瑰子爵的府上。他这一路过来花了很长的时间,毕竟玫瑰子爵所在的区域,距离别墅区还挺远的。他一路上不仅要躲避巡逻的军队,还要靠两双肉腿跑路。所以当他来到这里时,他也累得够呛。
不过看着眼前的大庄园,白面具知道真相应该就在眼前了。
庄园门口的警卫看到白面具后顿时紧张起来,他掏出枪指着白面具问道:“你是谁!把面罩摘了!”
“我是白面具,我要见子爵大人。”
警卫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通知一旁的园丁去报告这一情况了。
白面具站在外面平静地等待。他等了差不多20分钟,果然接到了子爵大人的邀请。
于是他在警卫的带领下进入了庄园之中。
庄园之中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只不过那些花朵看起来有些颓败,应该是受了之前恶劣天气的影响,它们想要重新长直,可能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而且现在是秋季,这些花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
穿过大花园,白面具来到了一处会客厅。
“咳咳咳咳~”
他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子爵大人身体有恙,希望你不会打扰他太久。”警卫一边开门一边提醒。
“嗯。”白面具点了点头,进入了会客厅。而警卫没有进去,反而贴心地关上了门。
白面具刚一进会客厅就被里面低调奢华的装修吸引了,他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有一种踩在云端的感觉。虽然他也接触过不少大人物,但他也没见过有几个人能像玫瑰子爵一样这么有钱。
白面具忍不住朝周围看了几眼,最后他才将目光看向了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绅士。
这位绅士的头发和胡须已经花白,但即使他青春不在,他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白面具觉得玫瑰子爵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位大帅哥。
玫瑰子爵看到白面具后微微一笑。“大名鼎鼎的推理小说家白面具先生,我也算是你的书迷,也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是要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故事呢?”
白面具微微鞠躬,然后快步走到了子爵的对面坐了下来。
“今天我来此是为了追求真相,我可能会有一些冒犯的举动。希望你不要介意!”白面具的目光带着一种侵略性。
但子爵看到后却并不在意。“看来你是查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和我说说吗?我乐意当一个听众。”
“这位警官你认识吗?”白面具拿出了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小女孩的哥哥。
“我认识,那是一位富有正义感的警官,在他还不是警官的时候,我被他的正义之心打动,还资助了他很多。不过最近听说他好像殉职了,这可真令人惋惜。”子爵的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他的这种表情不像是演的。
“呵呵,如果炸死几百人都能算是有正义之心的话,那么一些连环凶杀案的凶手都可以媲美圣人了!”白面具冷笑道。“说说看吧!你为什么要指使他炸掉化学工厂?”
白面具的话瞬间让子爵收敛了笑容。子爵没有回答他,反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白面具见他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炸掉工厂的家伙是一个邪教徒,作为一个邪教徒,应该清楚地知道仪式的顺序是不能被打乱的,他没有解决72号被害人,却直接越过他去解决73号受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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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让一个邪教徒放弃仪式顺序去做事,那这一定说明肯定是有外力影响了他。再加上那个警察在最近收到了一笔巨款,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应该是受人指使才去炸了化学厂。”
“而那个警察的社交圈很小,能给得起那一笔巨款的人不多,而您作为他的贵人,算是最有嫌疑的人了。”
“也许是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他才强行打断了仪式。”白面具死死地盯着玫瑰子爵说道。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吗?”子爵问道。
“没有证据,所以我才来这里验证。我已经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就请给我一个真相吧!”白面具的眼神非常坚定,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子爵看着白面具,然后突然笑了。
“你知道对于一位贵族而言,最大的伤害是什么吗?”
白面具想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是荣誉受损?还是财富被剥夺?又或者地位下降?”
“哈哈哈!你说得很对,但其实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就是家族传承的断绝。”子爵表情闪过一丝痛恨。
白面具闻言也吓了一跳,他突然想起来了,他记得子爵似乎没有任何子嗣?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的妻子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但可惜的是,那个孩子身体太弱,在三个月的时候就早夭了。为此我伤心了很久。”
“后来我从阴影中走出来,想要拥有第2个孩子,但我却绝望地发现,我似乎……无法再孕育生命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妻子的问题,所以我找了一些情人,但那些情人同样毫无动静。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了问题,我知道是我出了毛病。当时的我单纯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与别人无关。为此我陷入消沉很久。”
“后来我寻找了各种办法去治疗我的病症,但却完全无用。”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我身体出现问题之后,我的玫瑰花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些花朵哪怕是经过精心培育也无法达到过去的水准了。为此我的收入也直线下降。我只能放弃高端的贵族市场,去瞄准那些中端市场了。”
“随着我财富的下降,我在贵族圈中的地位也受到了影响。不仅如此,我无法生育的问题也被他们发现。在那一刻,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玫瑰子爵缓缓起身,他的表情虽然平静,但白面具却能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仇恨。
“这……这一切难道和化学厂有关?”白面具好像也想通了一些事。
“说的没错。在我不知道这一点前,我只是觉得是自己很无能。我甚至怀疑自己遭受了某些人的诅咒。为此我还迷信了玄学很久。但可惜,那些玄学大师并没有为我解决问题。经历了太久的绝望,我已经有些麻木了。那时的我其实已经看开了,所有一切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子爵叹了口气。那段时光算是他唯一一段比较平和的时光了。
“在我看开之后,我开始帮助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人。也许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后代,所以在我看到那些有才华的年轻人后,总会无可抑制地对他们产生一种欣赏的感觉。”
“而这位警官,算是我最欣赏的一位了。他的父母在海上遇难,他的家族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妹妹。但哪怕是遇了这种困难,他也没有放弃,他开始自学成才,去警局考试。他的试卷我看过了,他完全有资格成为一位警员。只不过因为一些上层规则,他无缘这份机会。我不想让他产生遗憾,所以我帮助了他。”
“而那个孩子确实很优秀,他有一种别人不具备的美德。在成为警员后,他没有去巴结那些贵族,反而去帮助那些穷苦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对他越发欣赏了。”
“我时常邀请他来这里做客,而他在看到我的那些玄学书籍后,就被其深深迷住了。”子爵表情有些唏嘘。
“严格说起来,那孩子后来创立邪教,也是受到了那些书籍的影响。只不过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子爵摇了摇头。
“可能是因为失去父母的原因,这导致他缺乏倾诉对象,后来他把我当成了那个倾诉对象。那孩子几乎什么心里话都会和我说的,他把我当成他的另一个父亲。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和我说过他和一个女孩热恋的事情。当时我觉得很欣慰,但当那个女孩死后,我才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开始调查那个连环杀人案,而在我的调查之下,我才发现现场遗留的那些符号是如此的熟悉。唉……”
“既然你发现了,那你为什么没有举报他?”白面具问道。
“当时我确实想举报,只不过那孩子说的一番话,让我改变了主意。”子爵的目光微微有些空洞。
“他说了什么?”白面具相当好奇。
“他和我说,很多在化学厂工作的工人,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他们无法生育子嗣……而在化学场的周围,也很少会有树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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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具的表情有些惊愕,他确实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化学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
“我玫瑰园的位置离化学场不远,而我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偶尔也会受到化学烟雾的影响。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那些烟有些难闻而已。化学厂的背后也有一些贵族入股,我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所以我也只是忍耐。但我没想到……忍耐的后果会如此严重。”子爵默默低下了头。
“所以你就让他炸了化学厂?你不觉得你这是一种懦夫行为吗?炸掉化学场有什么用?他们可以出钱再盖一个新的!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到了爆炸的连累吗?”白面具虽然同情子爵的遭遇,但他对这种行为也非常不认可,于是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子爵默默点了点头,居然认同白面具的说法。“所以为了防止他们继续盖化学厂,一些贵族会被我清理。”
“什么意思?”白面具悚然一惊。
“外面的那些军队,确实是为了防止邪教徒作乱而准备的。但其中有一些是我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动手了没有。”子爵的表情缓缓恢复了平静,他看向白面具的目光满是欣赏,他认可了面具的勇气。
而此时的白面具表情相当精彩,他以为化学厂爆炸已经够恶劣了,但没想到之后还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另外,那孩子搞出的教派也许并非凡俗。他和我提过,随着仪式的进行,越来越多的教徒开始梦到一个非凡之物。按照他的描述,那似乎是一个全能之眼,它能看清一切……”
“看来连你也疯了!”白面具才不想听这些邪教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