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她就哭了起来,也不知是真的扯动脸上的伤,还是装的,嘶的一下叫出了声。
永宁侯夫人这才注意到她脸上受的伤,看着陈雪曼肿起的两边脸,有些心疼的用卷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冷声道:“到底是谁将你的脸打成这样?”
因为她没有女儿,所以很疼这个侄女,如今却在外面受了委屈,叫她怎能不生气呢?
听到自家姑母的话,陈雪曼哭声更大,更是委屈扑到她的怀中,哭诉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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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曼就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但她聪明没有把她得罪沈菲儿和林宛如的事说出来,而只是说了杨婉君的不是,果然永宁侯夫人听后气得脸色发青。
“你是说,你脸上的伤是被杨婉君那女人打的,怎么会?她又怎么敢?”永宁侯夫人的手狠狠拍在软榻上道。
陈夫人眉头微皱,心里也很惊讶,平常看着杨婉君都不像会动手打人的姑娘,只是曼儿是她的亲侄女,她总不会骗自己的。
陈雪曼见自己姑母生气了,点点头在添一把火道:“嗯,曼儿看那玉镯跟姑母甚是般配,并跟她说是买来送给姑母您的,我问她可否相让。”
话刚说到一半,她便将头压得很低,像是受到了天大委屈一般,轻声抽泣的继续道:“谁知她不让也就算了,竟然还联合外人一起欺负我,最后更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侄女一巴掌,说、说是我抢她朋友看上的。”
陈雪曼这状告得简直是一流,她自己一点错也没有,错的都是别人,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程飞宇则安静的站在旁边,不管陈雪曼说什么,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并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只是满脸心疼的看着,靠在自己母亲怀中哭泣的可人儿。
而他的这一举动,显然是默认了陈雪曼所说的一切,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杨婉君几人身上。
永宁侯夫人很是不屑道:“好一个杨婉君,就因为一只破玉镯就出手扇人一巴掌,枉她还是尚书千金,就她这礼数,连我们府上的丫鬟都不如,看来他们杨府的家教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完又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责备道:“宇儿,当时你可是在场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表妹被人欺负,也不帮忙。”
“是儿子没用,没护好表妹,才让她受了委屈。”站在一旁的程飞宇乖乖认错。
“这不能怪表哥,表哥已经尽力了,只是她们没有将表哥放在眼里。”陈雪曼在帮程飞宇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在杨婉君身上踩上一脚。
永宁侯夫人恶狠狠道:“她以为她谁,不过只是尚书千金,就如此嚣张,在偌大的京城里,放眼比她贵重的小姐的比比皆是。”
其实永宁侯夫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介意自己是从小地方来的,虽然靠救命之恩坐上了永宁侯夫人这个位置,但还是被京中的贵夫人们瞧不起,所以她才很讨厌出身比自己高的杨婉君。
说着,永宁侯夫人握着陈雪曼的手,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你放心,咱们来日方长,这口气姑母定会帮你讨回来,绝不会让你脸上的巴掌白挨的。”
陈雪曼脸上的委屈褪去,高兴笑道:“谢谢姑母,我就知道姑母定不会让曼儿受委屈的。”
陈雪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恨意,嘴角微勾,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还不等她高兴多久,陈夫人又说道:“不过我们现下还不能动她,府上什么情形,相信不用我跟你们说也清楚,西院的人可是最不希望这桩亲事能成。”
“你的心思姑母很清楚,所以曼儿你一定要听姑母的,要忍,等杨婉君嫁过来后,宇儿在朝廷上有了一官半职,到时候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反正在这深宅大院中,谁又会知道呢!”
永宁侯夫人不喜欢杨婉君这个儿媳妇,除了她出身好外,还有就是杨婉君不受她控制,她要找一个听话的,这个侄女刚好满足她,而且又能提携娘家那边。
陈雪曼沉默片刻,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还是点头应道:“曼儿都听姑母的,只是老太太似乎很喜欢杨婉君。”
说起永宁侯老夫人,永宁侯黑沉着一张脸,不悦道:“这事轮不到她来管,我才是杨婉君的准婆婆,做儿媳的不懂规矩,我这个准婆婆还不能调教一番了。”
那老东西平日里管东管西也就算了,如今连他儿子娶媳妇也要管。
她就是偏心,明明她儿子才是正统的嫡子,她的心却总是偏向西院那两个妾抬妻的庶子。
其实永宁侯夫人不知道的,若是老夫人不管的话,永宁侯府早就败落了。
明明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什么都不懂,却要死要活的硬要掌管中馈,造成了堂堂永宁侯府短短二十几年财力流失,迅速败落。
永宁侯夫人突然想到什么,忙对着自己儿子开口提醒:“还有你们俩的事,别怪我不提醒,你们平日该注意的都给我注意些,千万别让人抓到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