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最近经常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也不知这帮人怎么想的,这么关心老杨家传宗接代的事儿?
“行了,甭说废话,来都来了,没提回去的道理,你麻利收着,我跟你去看看老爷子。”
杨庆有把油纸包往他怀里一丢,推着自行车边走。
韩民生在身后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冒出话,拎着油纸包,默默跟了上去。
“您找所里老刘看了没?”
韩民生回道:
“看了,头一个找的就是他,没用,他只会催命不会续命,说是技艺没学到家,他老爹走的太早,兵荒马乱的,能活下来就不易了,当年就没想那么多。”
杨庆有感慨道:
“老刘他爹也是,当年怎么就没想着把本事写成书,传下来呢!”
韩民生吐槽:
“不敢,只要写成书,手艺就留不住,当时鬼子眼馋着呐!要不是老刘他爹机灵,一直说这玩意得靠悟性,需要慢慢摸索,老刘压根活不下来,早被灭口了。”
杨庆有摇头苦笑: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群众有大智慧啊!”
俩人说话间进了院,韩民生把肉交给门口洗衣服的老婆,杨庆有也顺道打了声招呼,然后俩人便进了马老爷子那屋。
门窗紧闭,屋内烧着炉子,看似温暖,却莫名很逼厌,透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儿。
原本屋中间有道门帘,用来区分里外屋,现在也被韩民生给扯了,床也被挪到了正对屋门的位置,老爷子就这么闭眼躺在床上。
杨庆有进屋一瞧,便知道这布置,是韩民生已经在为老爷子走做准备了。
人没时,压根不用再挪床。
看来地方的白事流程在京城也适用。
“瞧瞧吧!三四天没吃任何东西了,都瘦的不成人样了,人也基本没意识了,喊都喊不醒。”
杨庆有凑过去仔细瞧了瞧,没说话便出了屋。
他本来还想给老爷子把把脉,但一瞧面色,便知道根本用不着把脉了。
脸颊枯瘦蜡黄,下巴塌陷,心跳缓慢且微弱,一副马上要走的模样,毫无生机。
出了屋杨庆有便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