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走一天,就多一点赶不上的风险。
万一去到,歌舞团挪窝了,怎么办?
那破地儿又没啥交通工具,到处是沙漠戈壁,腿着追吗?
再被狼叼走喽!
“庆有啊!现在后悔还来的急,一旦上了火车,可就没回头路了,一线苦啊!经常吃不上饭,还不能耽误演出,有时没交通工具,咱得扛着乐器赶路,一走就是好几天,到时你就是后悔,歌舞团也不会放人,只能跟着大部队继续行动。”
临上车前,孔波苦口婆心的劝说杨庆有,就盼着面前这小子抓紧回心转意。
他是真不想去。
奈何张元冬挥舞着道德大棒,不放过他。
人家都说了,杨庆有这种才子都得去一线采风,你个蠢材,又有什么借口不去?
孔波找不到借口,便只能耷拉着脑袋跟杨庆有屁股后,收拾行李买火车票。
“孔哥,瞧您这话说的,我杨庆有逃过荒,啃过树皮,当过公安,跟犯罪分子做过斗争,什么苦都吃过,从不怕困难,您就放心好了,不会给咱们团丢脸的。”
“你....你.....你有数就好。”
孔波绝望了,丫怎么就这么犟呢?
赶上油盐不进了。
无奈之余,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杨庆有登上了西去的火车。
虽然是公差,但凭哥俩的级别,压根坐不上硬卧,只能在硬座上凑合。
这一路熬的。
头一天,孔波还有兴致给杨庆有介绍沿路风景。
这有什么典故,刚过去的那山头叫啥,哪年曾经去过,当地有啥好吃的,产什么酒,等等等等。
第二天哥们就蔫了。
别说介绍风景了,连嘴都不乐意张。
火车厢里挤得满满登登,只能窝在硬座上坐着,一刻不敢离开,生怕头顶的行李被人顺喽!
上厕所,睡觉,都得轮班来。
把孔波熬的,嘴巴干裂,双眼无神,动不动就窝在那叹气。
要不是杨庆有掏出茶叶给他泡了杯浓茶,丫绝逼开始罢工。
东西爱偷不偷,哥们要睡觉,哥们要尿尿,哥们要去车厢连接处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