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四周看了看，目光在他放置成品丹药的架子上看了看，又落在了一旁站着的空青身上，略微停滞了一瞬，最后落在了季云渺的身上。

“你都不需要我指导。”柳竟遥最终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拿着我的手札，你自己就可以迅速成长为药王级别的人物。”

闻言，季云渺却是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直要和他争来争去的柳竟遥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垂着的眸子在此时抬起，看到了柳竟遥眼里的一点感慨。

“也没有。”季云渺淡淡开口道：“丹药方面我可能确实有些天赋，但是治病救人却是一窍不通。”

“柳师傅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季云渺说道。

他改了对柳竟遥称呼，语气虽极其淡然，说出来的话却似乎重若千斤。

短短几句话压在柳竟遥身上，让他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什么情敌，什么天赋，至少从现在来讲，他就是比他季云渺要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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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日后他是什么人，只是现在，他总愿意承认他是“师傅”，虽比不得“师父”，但已然也成为了前辈一类的人物。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柳竟遥心里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看向季云渺，心态忽然变得无比平和。

既然是上面认定的人，比他天赋高的话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柳竟遥轻嗯一声，语气都不自觉昂扬起来：“嗯。”

“丹药炼得是挺不错的，你日后拿着我的手札自学便是，若有疑问和不懂之处，尽可来问我，找不到我的话便去找空青。”他的双手不自觉环绕起来，语气里颇有一些“师傅”的样子。

“空青，你若是在刚才这些丹药上有不解之处，也多向人家讨教一下。”

他说着，侧过头去对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空青道。

空青闻言，上前了一步，道了声“是”。

季云渺的视线落在空青身上，这人没有心机，有什么心思就全表现在脸上了，此刻脸上虽然还保持着刚刚的沉郁，但答应得倒极为爽快。不愧是药王看中了之后一直带在身边精心培养的人，只是可惜不太会控制情绪，不过他现在才千岁有余，有得是时间成长。

他想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才不过三十的骨龄。

“明日吧，明日我便带你去看药王谷后山里住的那些病人。”柳竟遥面上带着几分欣慰之色，手搭在矮桌的边缘摩挲了一下，对季云渺解释了一下：“今日的病人已经全看过了。”

季云渺想到他出关之时已变得昏昏暗沉的天色，点了点头。

柳竟遥见季云渺没有任何异议，话少，办事又好，心里对季云渺这个“编外弟子”的满意度又升了几分，转而站起来去身后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还有个东西要给你，明天要用的，你今晚刚好可以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