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钱没手机,唯一证明身份的证件都不在,他本来想去警察局,牧莲生劝住了他,“没用的,萧景润敢做这样做,已经征求了你父亲的同意。”
“兆野,要怨就怨你自己太没出息了,顾伯父为了逼你一把,只能剑走偏锋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正常,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要接受各种各样的考验。
换成父辈那一代,家族中的子女更多,考验更残酷,随时都能丢了小命。
就拿牧氏来说,现任的牧家主人可是为了得到海外金矿的控制权,亲自跑到暴乱的武装地区,一待就是五六个年头,遇到过的暗杀、阴谋数不胜数,甚至有一次还在二十四小时内三次死里逃生。
传承的财富和权力更迭,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顾兆野作为独子,更不可能高枕无忧就继承这一切,就算顾母心疼他,顾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是每一位继承人,必须经历的。
从他们踏上游轮开始,都是为了这一刻。
“别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这里可是楚家的地盘。”牧莲生漫不经心道:“今非昔比,你要是落到了那些人手上,他们说不定把你卖个好价钱。”
“我他妈!这破地方!”顾兆野不爽,“顾武那个老匹夫,居然不怕我死在这里!”
牧莲生笑得更乐了,“你要是能活着回去,说不定顾伯父就打消了在外面养情人,弄出私生子的念头,毕竟我们顾少爷还是个可塑之才嘛。”
“牧叔巴不得你死在这里才对吧,我还没恭喜你,又多了个弟弟。”
顾兆野摸着口袋,阴沉沉的眸子里满是嘲讽,他后槽牙磨了又磨。
牧莲生看着他,也不生气,只是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笑屁啊笑,我倒八辈子血霉跟你一组。”顾兆野又不傻,其他人肯定都回家了,他不担心江稚月的处境。
因为这个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这样的考验,也只属于他们。
霓虹灯闪烁,光影落下,就像有什么东西无声的把地面分割成了两半,顾兆野抬头看到大厦上巨幅的广告屏上,赫然闪烁着几个大字【欢迎来到,新马兰州】。
...
江稚月是被冷醒的。
这股寒冷,不像荒岛上的夜晚,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刺进皮肤,要把温暖都从身体里吸走。
这种寒意,像是被什么东西锁定住,她全身上下都笼罩着这股阴郁的冰冷里,那极具压迫感的气势排山倒海地向她压来。
江稚月头晕乎乎地,慢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