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再一次的敲响了佩特拉的家门,这既视感相当奇怪,自从这门在另一个时空中被歌蕾蒂娅暴力拆卸掉之后,他们进门的方式都是直接将门搬开。
「来了——」随着应门的声音,他感觉安妮塔握住手他手的力量稍稍加大,他看见她噙着泪。
要知道,即使半日之前深陷在深海猎人与审判官对峙中,安妮塔也只是因为气势而僵硬,她未曾掉泪、也许是熟悉的音色触动了她,从而使她的泪水决堤。
然后,随着脚步声愈发靠近,她竟是松开了手,躲到了自己后方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角。
近乡情更怯,又何况是已知生死相隔的家呢?
无论这几秒在安妮塔的角度是如何漫长,门终究是被推开了,显露出了屋舍内部的灯火通明。
「啊!西里尔先生,你平安无事呀?……她是?」女仆先是惊讶她已经认定失踪的客人回来了,正要前去禀报佩特拉夫人,却发现客人的身后还有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是你女儿。」西里尔用伊比利亚与中的陈述语气而非假设语气说出这句话,这种说话方式一般用在陈述某一种公理或者世所公认的事情。
就在女仆正思考会不会是他对伊比利亚用语的不熟悉时,那身影化作一名泪眼婆娑的小女孩扑进了她女仆装前摆的围裙中,她虽然本能的回抱住,但这孩子接下来的话让她脑中瞬间就当机了。
「妈妈……妈妈……*将脸埋进*」安妮塔抱紧了自己曾以为天人永隔的母亲,一边流泪一边呼唤着,只有这时她才真正像个与她年龄相扶的孩子。
「我什至还没做过……怎么会有孩子?」慌乱的思绪让女仆把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但又随即羞红了脸,这无论从一位未婚少女、又或者作为女仆来说,都算是大大失礼。
而就在这时,佩特拉缓缓的提着一些行李走了过来,那是他寄在这里的行李,她此时与十几年后他还是西莉娅时匆忙一瞥看到的模样大相径庭,一身华贵的衣裳使他有着不同的熟悉感。
「夫人!对不起——,这—」这下她好像更加语无伦次了,但她可以看见佩特拉的目光之中并没有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