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在丧葬仪式中素来有「停棺三日」的传统,而泰拉大部分地区也都有类似的仪式,人死之后不直接火化或者埋葬,而是先进行葬礼、仪式,当然北原之上因为物资不丰,那就是放着而已。
这件事情的理由,一是让亲友有过来奔丧的时间,第二点在于以此避免假死状态的发生,如果今天这类重伤员、或者垂死的老人只是「看起来」失去了生命征象,就被埋了……那么结论大致等同于活埋,至于更惨的就是火葬了,这时「死者」大致都会因为高温的刺激醒来,在焚化炉中尖叫,这状况可想而知了。
而在这个时候,因为炉内已经升温,因此焚化炉是不可能打开的……否则上千度的温度只会波及到外面的家属与人员,这边有一些殡葬业难言的故事,此处就先不谈了。
乌萨斯北原,由于温度整体严寒、但穷困,人死后没有繁复的仪式、但会将死者足足放着十日到半月,而且还会给死者盖上被子,并在一旁放上火炉以加强保暖。
因为倘若让他们暴露在外部的室温中,原先微弱的生命迹象也很可能因为低温而彻底没了声息,有些村落甚至会等到尸体确定开始腐败了这才进行下葬。
为了了解状况,除了接济一餐之外,他还顺带探了探这村子的状况,而安德烈恰好逛到了村中唯一做白事的丧家。
尸体脸上没有盖着白布,而在他看见那脸庞的刹那,他顿时直接当机。
「啊……这怎么可能……?」他背脊一阵发凉,仿佛一股冬日的寒流直接从脚底窜上了脑门,这是因为躺在床上的死者他认识,正是西里尔——不,应该说,这人正是西里尔作为变化范本的那位乌萨斯族青年。
这一幕让他的脑中飞速思考着——
这人分明带着自家村里的一些壮丁往南去传信了,怎么会死在这里?半途被纠察队截获了?可是时间也完全不对呀,顿时,气氛成功开始转往灵异故事的方向发展,他甚至感觉到了阴风阵阵。
原来,那青年被刺了一刀之后虽然血有成功止住,但这村中因为缺乏医疗资源,伤口处并没有得到良好的消毒包扎、更别提缝合了,最终也只是用了一块旧衣料中扯下的布片绑紧伤处,之后伤口红肿、发热,整个人高烧不退,没过两天就殁了。
这在
「您竟然认识小佛卡吗?唉……还把我们的食物抢了,那些天杀的虫子。」一旁靠着席子正躺卧的老者看了他的反应,随即发问道,并感叹了一声,但随即又转忧为怒,毕竟别人死去终究事不关己。
「这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他迅速开口询问这一关键的时间节点。
「大概……两天前的晚上,至于这…您自己看吧…*翻弄*。」老人被他问得猝不及防,迅速一想便回答了,随后、他将尸体盖着的厚布拉开,乌萨斯人没什么死者为大的概念,这人的身体有着一个刺穿而出的刀痕,而这与村长那天亲眼见到的那位青年的伤口完全一模一样。
「真*乌萨斯粗口*见鬼了——」这不正好是西里尔出现在村子的时间点吗?之后他见识到了伤处之后,直接脱口而出,其中还夹杂着脏字。
这个国度有着为数不少的精怪传说,但这类灵异故事还是真没听过,所以来给他们示警的是灵体?但这村子也没被屠村哪?
「这话何解?」老人见状连忙又问道。
可安德烈村长却是不愿再说了,也许人死后真有灵魂也说不定?他歪着脖子想道,倘若他说出这人对他们全村都有恩,那么要再拒绝分粮食便是极难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我有见过与他长得极为相像的人,他可有兄弟?双胞胎兄弟之类的?」他强自镇定、继续仔细询问道,但回应依然是否定的。
「……他是在我们村中长大的,但他母亲去得很早、父亲……某次征兵走了就再也没回来,家里头没人啦——不然哪需要我这个邻居替他送终呢?」很显然,这又是一例这国度的悲惨案例。
如今,他只能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人即使做鬼了也并无恶意吧……他回想着,也难怪这人提出要脱队了,原因是因为他早就死了。
只是、做了善事就能得善终吗?死后再做善事就能不死吗?
他开始细细想着这其中的意义,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