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此事,邵曦也将白鼎公准备向圣上推荐他们二人与自己同去的事情讲了出来。
哪知道上一刻还在替邵曦发愁,一副愁眉苦脸样子的二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竟然看起来还挺兴奋,居然计划起了行程。
邵曦看在眼中,也是一头的问号。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刚刚还说出使东穆国是趟苦差事,挨累不讨好,替我愁得不行。
“这会儿怎么知道自己也要去却如此开心?你们该不会当这次是去游山玩水吧?”
见邵曦发问,白锦卿连忙笑着对邵曦解释道:“邵兄有所不知,那东穆国的京城之内有一位我们白鹭书院的同窗学长,名叫陆修文。
“在我童年之时,他一直对我颇为照顾,此人在东穆国的文坛很有声望。
“如果这一次能够与邵兄一同前去东穆国的话,我们便有机会与陆学长见上一面。
“想想我与他也有十年未见了,如今有机会与他再次相见,又怎会不兴奋呢?”
邵曦点了点头,白锦卿的心情他是能够理解的,陪伴自己度过童年的学长如今远在东穆国,平日里哪有机会相见?
如今的这次出使对于白锦卿来说,正是重寻故旧的好机会,感到开心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邵曦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位陆学长难道是东穆国人?
“当年为何会大老远地前来我景元帝国,进入白鹭学院修学?他此举难道不会遭到东穆国人的指责吗?”
还没等白锦卿回答,一旁的胡玉山便搭话道:“邵兄有所不知,虽然我景元帝国与东穆国常年发生战事,两国关系十分的紧张。
“可在为学一道上却难得地达成了共识,白、柳两位老夫子可是天下闻名的学者!
“哪怕就是东穆国与我景元帝国的关系再紧张,东穆国的学子也愿意以白、柳两位老夫子为师,甚至以此为荣。
“东穆国的皇帝百里野林曾经放言,若东穆国有人将来的成就能够达到白老夫子或是柳老夫子的地步,东穆国皇室愿以国士待之。
“可想而知,我们这些年来朝夕相处的两位恩师在别人的眼中是何等的存在?如今两位老夫子的《治世论》已传遍天下,更是让东穆国人趋之若鹜。
“若不是碍于两国如今的这种关系,想必东穆国的学子将会蜂拥而至,这也是东穆国皇室对我景元帝国十分忌惮的重要原因之一。
“武打不过我们,文也斗不过我们,所以那百里野林多年来对我景元王朝一直都怀有妒恨之心。
“本来两国关系就不好,如今又什么都不如我们,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听了胡玉山的话,邵曦哈哈一笑。
难怪连白鼎公这样一个不太关心政事的文人都知道,出使东穆国是份苦差事。
原来两国不仅仅是在战场之上见个高低,在这为学一道竟也是积怨已久,看来自己这一趟前往东穆国的确是不会太好过了。
就算对方不跟自己动武,恐怕也会整一帮文绉绉的酸文人出来恶心自己。
想想此事,邵曦还真感到有些头疼。
耍些心机,斗些手段,哪怕是抄家伙直接干,邵曦都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是让自己面对着一群倔强的文人,的确是想想都腻歪。
这倒不是说邵曦怕了,当年面对白鼎公和柳行斋这两位举世闻名的为学大家,邵曦都能舌灿莲花,说得头头是道,又怎会怕东穆国的那些小鱼小虾?
只是邵曦觉得跟一群文人在那里掰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实在是既费心思又无聊至极。
这群人跟白鼎公和柳行斋如何能够相比?
人家那两位老夫子是心怀天下,感念苍生,东穆国的那群文人会什么?
他们只不过是东穆国皇室手里操控舆论的工具,对天地苍生,治世之道又能有什么见解?与这些人争论简直就是在浪费口水。
“呵呵,我景元帝国兵强马壮,他们在沙场之上占不到任何的便宜,难道还想与我们以文相争?
“我们可都是两位夫子教出来的学生,他们若是自不量力只管放马过来,我们三人联手难道还怕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