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政一下子被邵曦的话给整懵逼了,牵马?牵什么马?这跟使团进不进城有什么关系?
“不知邵大人可否说得更清楚一些,这牵马究竟是何意?”
邵曦瞥了一眼梁德政身后的那些礼部官员。
“让你们礼部的官员来给我们使团牵马,算是作为你们礼部对使团失礼表达的一点点歉意。
“反正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看来使团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点好一切随你们进城。
“只能先拣些重要的带入城内,至于其他的也只好明日再进城了,这么大一个摊子一时之间我们怎么忙得过来?
“刚好我看你们礼部也来了不少的人,不如一起动手帮帮忙吧!
“也不敢劳烦各位做太累的事情,就帮我们使团牵牵马,梁大人觉得这不算过分吧?”
邵曦此言一出,真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东穆国礼部这些官员瞬时便炸了!
让礼部的官员给使团牵马,他是怎么敢的?
这些官员平日哪个不是养尊处优,眼高于顶?
如今让他们来给景元帝国的使团牵马,就这么穿街过巷被济州城内的百姓能看到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这些人的官威何存,颜面何在?
邵曦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异于是对他们当众处刑,公开羞辱,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不止是这些官员,就连梁德政此时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做梦也没想到,邵曦竟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若真按他说的做了,他们礼部将来在东穆国的朝堂还如何立足?他这个尚书还怎么做?
原本还想出口反驳,可转念一想邵曦给出的理由又实在是让他无法反驳。
的确是,现在已经天色不早,若使团主要的官员随着他们匆匆入城的话,倒是还来得及。
可要是让整个使团都收拾停当再行入城,那肯定是赶不上关城门了。
京城的城门入夜即关,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可打破,哪怕是景元帝国的使团和东穆国的礼部官员也不可能破例。
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景元帝国的使团用的是皇家仪仗,你让人家就这么手忙脚乱地进城的确是有失体面。
最起码得让人家的仪仗与随行所携带的这些礼品正儿八经地按照礼制正式进入济州城。
可这样一来的话,整个使团收拾起来就十分耗费时间,在这种情况下邵曦提出让礼部这些官员一起帮忙,说起来倒也的确合情合理。
毕竟眼下的这种境况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邵曦只是要求他们伸手帮帮忙,若是就此拒绝的话倒显得他们太过小家子气了。
若真说起摆谱来,如今他们在邵曦面前还真没这个资格!
可梁德政回头看看礼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似乎就算这些人加入其中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真就如邵曦说的那样,也只能帮着牵牵马了。
可问题是你使团要体面,我东穆国的官员就不要体面了吗?一群礼部官员穿着官袍给景元帝国的使团牵马,这也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就算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可济州城内却依旧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走在大街上,他们这群礼部官员岂不像耍猴一样被人家看了个笑话?
这事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
正在梁德正犹豫之际,此前那个讲话十分不客气的官员再次跳了出来。
对邵曦斥责道:“好一个景元帝国的麒麟才子,开口讲起话来竟是如此的大言不惭!
“你们区区一个使团,有什么资格让梁大人带着我们这些礼部的官员给你们牵马?简直是狂妄至极!
“你真当我们东穆国没人了吗?今日这城你们要进便进,不进便罢!你以为太后做寿会缺你们这一份寿礼吗?”
这个家伙估计是气急了,火气上了脑子,大概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这番话一出来,在场几乎所有的礼部官员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么一说搞不好对方还真就不进城了,可梁德政带着礼部这些官员急急忙忙地赶出来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