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呆滞,怔怔地盯着挂钟秒表,一圈又一圈地,奔走。
览子隔了一会,才悄声进屋,手中拿着两个苹果。
“给。”
“....”
“哎...”
半晌沉默过后,护士来查房,小双被迫着说了几句话,护士走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盯着挂钟,默不作声。
夕阳斜照,金色的病床上,小双躺在那,睁着眼,一动不动,像是一具风干的尸体,永恒地散发着朽暮。
“你知道吗,我爸也是在这走的。”览子盯着手中的苹果,语气平淡。
“也...”小双睁开眼,终于开口了。
“也,呵呵呵,也...”览子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他想到了未来,想到身体每况愈下的爷爷,想到精神病院满身涎水的母亲,他笑不出来,便又趴在病床边上,呜呜地哭起来,“兄弟,你说人这一辈子,吃多少苦才算够呢!”
听到此话,小双鼻子一酸,嘴角还僵持着微笑,但两行温热,早已从眼角滑向耳尖,他抬手拍了拍览子后背,语气悲凉:“不知道,兄弟,我不知道,我爸在的时候,总说,这人呐,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苦,可是现在,现在....”
小双说着说着,哽噎住了。
览子突然挺起身,抹了一把鼻涕,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父亲胳膊上刺的“忍”字,是什么意思。
可他不想重复父亲,重复千千万万个与父亲相似的人生,他决定走条新的路。
晚了吗?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看着窗外黯淡的树影,看着逝去的挚亲和过往,在这一切之后,他看到了前路。
“操你妈的,老天爷,把我扔苦水坛子里泡着是吧,等着,不就是三万多天儿吗,到时候,我非要敲烂这苦坛子,憋足了一泡苦尿,全他妈呲你脸上!”
“好!操他妈的”小双也化悲为愤,“咱哥俩,就在这苦坛子里泡着,喝着,憋足了尿,到时候一起呲他BK!”
“对!呲他KB的!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