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老单临走前,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哭了。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哭,她要把最积极,最阳光,最坚强的一面,留给儿子。
“妈,我过两天再来看您!您保重身体!”
小双妈背着身,点了点头,泪水还是不争气地砸在地上。
啪嗒...啪嗒...
“走吧,走吧,回去吧。”她说给看守,语气近乎乞求。
铁门关上,小双目送母亲消失在拐角处。
如果当时,小双知道,这是他们母子的最后一面,他一定会再说点什么,而不是傻乎乎地说什么以后。
可就算真有如果,对一个死刑犯,他还能说点什么呢。
雾里看花万千慨,时过境迁悔无言。
母亲行刑当天,他又想起那句,儿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苦难的对立面,不是幸福,而是无知,因为无知,所以满是希望。
只是此刻,他终才明白,何谓天凉好个秋。
根据小双妈的交待,当天离开监狱后,舅舅和小双回了家,在阳台关二爷座木的夹层里,找到了老单的一封信。
山雨欲来风满楼,早在保护伞出事前,老单就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早就写好了这封信,或者说,这封遗书。
前几天半夜,老单喝完酒回来,曾半开玩笑地说,自己要是出门被车撞死了,就说明关二爷不保他了,让小双妈务必把二爷的像砸了。
小双妈只以为老单喝多了,说胡话,直到老单没了,她在拘留所里,一遍遍细数老单说过的话,最后才筛出这句,告诉了小双。
遗书是写给小双妈妈的,内容如下:
娟啊,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风雨,咱都过来了。
可眼下这道砍,我怕是过不去了。
这几天,我总睡不着,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把前半备子,过了一边又一边。
我单大雄这备子,值了。
只是可怜了你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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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十六岁跟着我,挑大奋,睡草垛,嘴上虽然蛮怨,但心里从来没错过主义。
十八岁,你让我当了爹,可咱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