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你弟弟说的是真的吗。”

胡禾禾立刻乖巧点点头。

“我们的禾禾长大了,”

“你哥哥说他好想你,你想不想哥哥。”

胡禾禾再次点头。

“真乖。”

时藐藐两边各牵着一个走到胡三文面前。

“三文叔,二苟叔。”

两人齐齐点头点头,刘二苟眼眶都蓄了泪,回答都有些哽咽,“嗯。”

田土德叫散了围在一起的村民,拄着拐杖缓步走上前,后面纪轩纪年两兄弟松了口气,跟在后面扶着他。

“距离吃饭还有些时辰。”

“你们一家人先找个地方聚聚吧。”

“谢谢土德叔,你腿有伤,就别走来走去了,要多多休息才是。”刘二苟语气特别自然,特别像个爱唠叨家人的妇人。

时藐藐感受到身后一道炙热的目光,转头就对上杜小娟目光灼灼的视线,眼里有悔有恨有内疚。

杜小娟一路都在想着弥补兄妹,想着如何让他们把以后日子过好,赚钱全给他们。

可她自认为重生的她,只是做了一个梦,她没有金手指,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都与前世截然不同,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人。

杜小娟不知何时起,她害怕看到时藐藐的眼睛,那平波无澜又陌生的眼神刺痛她的心。

明明她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与自己血脉相连,她应该理解自己的不易,原谅自己过往所犯下的错,毕竟母女那里有隔夜仇。

可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呢。

现在的她只能远远看上自己两个孩子一眼,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

时藐藐平淡收回视线。

现在才来悔,才来愧疚,早就晚了。

原身都不知道喝了孟婆汤投胎到哪个小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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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会替原身来原谅这个从小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娘亲,原身受了虐,赔了命,早就还清了她的生育之恩。

也斩断了他们的因果。

杜小娟泪流满面捂着嘴转身离开。

悬崖边上。

一大五小坐在岩石上,胡三文坐着轮椅。

时藐藐刚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将这次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三文叔,京师的局势已经被我们控制,那些漏网之鱼蹦跶不出什么水花。”

“小舟想让你回去主持大局。”

“小舟他们有受伤吗?”

“没有,我们是夜袭,一木棍一个人,他们根本没机会伤我们。”

纪轩纪年嘴角抽搐。

这话被她说的,总觉得怪怪的。

虽然确实是她说的那样。

“莫枫叔已把当初被昏君流放的忠诚大臣接回京师。”

“他们,还会愿意效忠朝廷吗?”胡三文沉默片刻,犹豫的开口询问道。

被流放的下场定然是妻离子散,生死离别。

而且过去这么多年,能活下来的定然没有几个。

他们若是能回来,定然是带着满腔怒火,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报仇。

“嗯,他们这些年确实过的不好,但你不是还替他们打点过几年吗。”

“我见过他们,他们并没有因为受尽折磨而被心中的怒火和仇恨蒙蔽,而且他们的仇人都在大牢里等着他们。”

有时藐藐的话,胡三文放下心,只是觉得他好像又发现了这丫头一个很不得了的本事,她不仅会预测未来的事,过去的事好像也瞒不住她。

话是如此,过去的事,因为发生过,时逆说了就说了,至于未来的事,没有天大的事,时逆不会乱开口,因为会泄露天机,次数多了或者重大,会被束缚他们的规则责罚。

世人都会觉得天道不公而咒骂老天爷,从未想过老天爷是不是也被是约束着。

“三文叔,现在的华安国已乱成一团,敌国若是冲破关边边境,这个国家就会彻底被敌国占领。”

时藐藐说完仰头望着蓝天,其实要不是规则不让这个国家亡,这个国家早就该亡了,至于下个占领国家的君王是不是个明君,嗯,没发生的事,好坏都各占一半。

胡三文沉默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何尝不知道华安国如今的情况。

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民不聊生,朝廷奸臣手握重权,不管不顾,昏君无能,视若无睹,整日沉迷女色。

时藐藐把京师里的情况一一告知,刘二苟听的云里雾里,直到胡三文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刘二苟震惊片刻,反应过来才噌一声从岩石上快速起身,结结巴巴的盯着胡三文开口,“你,你,你是宁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