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范纯仁不经意、或者说好奇地看到了赵旸写的字,憋地满脸涨红。
注意到此事的赵旸不以为意道:“我这字确实写得不好,范兄想笑就笑吧。”
“不不不……”范纯仁连忙摇头,他哪能笑话这位恩人呢,绞尽脑汁道:“小郎君的字,呃,虽说是生疏了些,但……但……”
但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什么词来,倒是坐在主位的赵祯淡淡讥讽道:“知道就多练练,朕看了都觉得污了眼。”
见赵旸竟无回覆,自顾自写字,范纯仁看得愈发好奇。
他很不解于官家与这位小郎君之间的交流方式,感觉不像是君臣,更像是……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掠过,他缩了缩头,不敢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赵旸终于把要给燕度的信重新抄了一份,将其递给赵祯,赵祯皱着眉头逐字逐句地看完,还评点了一番,范纯仁表情古怪地看着,不禁就想到他年幼时将写的字交给他父亲看,越看越像……
或许是看范纯仁还候在殿内,赵祯虽然仍不满意,但总算是没让赵旸再抄一份,只是告诫他日后要多练字。
而赵旸的表现在范纯仁看来就像是学塾中那些不求上进的学子,连连点头答应却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
尤其是赵旸得赵祯允许,在走出偏殿后站在空地上大幅度伸了一个懒腰,范纯仁感觉愈发像了。
这位小郎君,究竟什么来历?
他好奇地猜测着,但片刻之后他就无暇顾及了。
因为赵旸竟领着他来到了福宁殿外,虽说他对宫内的殿宇并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福宁殿乃是官家的寝宫。
惊骇的他赶紧拉住赵旸,小声道:“小郎君,你怎么把我带这儿来了?”
“我也不想啊。……范兄叫我名字就行了。”
“……”
范纯仁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宫殿,半响才回过神来。
之前官家说为他二人置备酒菜,指的便是在这座宫殿里?
这、这可是官家的寝宫啊!
他心惊胆颤地跟在赵旸身后,而赵旸则跟着前来相迎的殿监,来到了一间小殿。
殿内早已由尚食局的人置备了酒菜,并非分食,而是一张方桌,桌上摆满了酒菜。
“范兄请。”
“哦、哦……”
范纯仁木讷般点头回应,直到坐入席中才反应过来。
他竟有幸在官家的寝宫用宴?怕是连他父亲都未必有这个荣幸吧?
范纯仁一脸拘束,尤其是当殿内伺候的宦官上前为他二人倒酒时,他更是显得无所适从。
这位小郎君究竟什么来历,何以官家竟如此宠爱他?
范纯仁愈发好奇,有如猫爪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