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猛地转头望向程俊,冷笑道:“程俊,你还敢说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程俊斜了他一眼,“我是在就事论事,当时有三个商贾,一个叫崔锐志,一个叫孟修永,一个叫韩子真,他们来我程府,有事与我相商,商议之事,正是收购李子的事。”
“我当时告诉那三个商贾,李子不能高出市价,否则就是抗旨不遵,但是,因为我酿的酒不仅需要李子,还需要桑葚之类的东西作为辅料,他们便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他们说,只要抬高桑葚的市价,就能完美避开陛下的旨意。”
“也就是说,我是买桑葚花了高价,李子还是市价买的。”
程俊摊手道:“所以,那些商贾何罪之有?”
戴胄见他竟然这样说,无异于不打自招,险些没忍住笑出声,大喝道:“若是如此,他们就更加可恶,糊弄陛下,是欺君之罪,更该死。”
李世民闻言也是怫然不悦,正如戴胄所说,那帮商贾是在糊弄他,板起脸庞问道:“程俊,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程俊想了想,说道:“当时我们谈话时,正好兵部李尚书、以及庐陵公主府的管家跑来找我要酿好的酒,他们在堂屋外都听到了。”
李世民眯起眼眸道:“这么说,商贾之罪,是坐实了。”
程俊望着他,问道:“陛下,涉及此事的,不只是三五个人,至少有数十人,一下子牵连这么多人,是不是太过严厉?固然他们做的不对,但也罪不至死,罚钱就够了。”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给商贾说话......李世民盯着程俊,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怪在什么地方。
戴胄此刻认定程俊和商贾是一伙的,大喝道:“抗旨不遵,外加欺君之罪,怎能罚钱了事?你当本官没有读过大唐律法?最轻,也要抄家流放!”
说完,他朝着李世民拱手道:“臣请陛下明断!”
程俊也跟着拱手,正色说道:“陛下,这件事,参与进来的商贾,难道都要抄家流放吗?一杆子打死这么多人,臣以后还怎么收李子?我已经跟那三名商贾谈好了,处置了他们,日后我如何收李子啊?”
戴胄此时就不想他收李子,就想他把事情搞砸,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