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熙熙攘攘,他们一行人因南宫慎的加入,自带了八百米真空带,一身冷漠上位者气势,使得街道两侧的百姓们都沿街避让,尤其陈桢腰间悬着剑,一看便不是寻常市民。
但跟在两人身边的沈家兄妹四人,却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一副穷酸样,格格不入。
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
好好的逛街,好似变成了和老板考察市场。
南宫慎时不时在小摊面前停留下来,问他们要不要,他们自然是连连摇头。
虽说大哥给他做事,但他们兄妹几人,本来就是拖油瓶了,也不能真像吸血鬼一样,趴在他身上吸吧。
他们行至观桥尾,上了玉楼。
小说里,京城也有一座玉楼,乃是最受文人雅客欢迎的酒楼,楼内吟诗作对,丝竹悦耳,说书人高坐台上,史书杂记,时下秘闻,皆是手到擒来,若想知天下大事,唯上玉楼。
玉楼的小厮们也都附庸风雅,穿着灰白色长衫,面容清秀。
灯烛荧煌,上下照应,珠帘绣额,大厅座无虚席,他们跟着小厮一路上了二楼沿街的雅间,高台上的说书人正在说安南王世子江陵赈灾之事。
“要说安南王世子水淹江陵救百姓,那便要再说一人。”
“谁啊——”台下有人捧场道。
“那便是……”说书人声音顿了顿,一合扇,声音响亮,“青州解元沈连成是也!”
雅间里安静了一瞬,沈连成垂眸拱手道:“臣这就下去,让说书人换个故事。”
“不必。”南宫慎摆手,低头抿了口茶,“玉楼文人多,自开国以来,文人便可不任职而论国事,任他们说去吧。”
陈桢也笑着说,“等你到京城就知道了,京城的玉楼那才叫飞桥栏槛,白昼通夜,各楼议什么的都有,不时便有文人们因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闹得官府出动。各世家都喜在玉楼内寻好苗子,那些考不上贡士的学子,便都指望着得各大世家举荐,在京中谋个小差事了,可不得铆足了劲地高谈大论。”
陈桢的话,让雅间内有些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
小虎挠着脑袋,嘿嘿笑道,“娘咧,真气派啊,不愧是京城。”
小娇也对京城充满了向往,她攥紧自己的五两银子私房钱,心想到了京城,要去好好花上一番。
沈连绮已经摘了帷帽,走动的时间长了,她有些热,雪白的脸颊泛着绯色,额间溢出点点晶莹汗液,她用帕子擦了擦,到窗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