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唤她小绮,沈连成唤她阿妹,流着口水的男娃娃喊着姐姐姐姐。
她没有应答,仍蹲在土坎上,傍晚炊烟袅袅,有日落而归的村民从沈家外的土路走过,驻足攀谈。
“从出生就是个傻的,要我说,送去给人做童养媳得了,还能得几串钱,给你家娃娃们制几套衣裳。”
妇人笑笑,把她哄进了院子里,在地上乱爬的黝黑男娃娃抱住她的腿,喊着姐姐姐姐。
那个她在灵堂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沈爹,扛着锄头回来,肌肤黝黑,宽眉下三白眼,满脸戾气,一进门便咒骂着隔壁村老刘家截断了水头,又一脸色欲的上来抱妇人。
妇人推开他,说快去洗手吃饭,但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恶心。
沈连绮站在水缸边,从水面倒影,看到了自己的脸,黝黑干瘦,眼神痴呆,若仔细看,五官上依稀能看到她的影子,却因眼呆面痴,找不到一丝熟悉感。
画面一转,一抹白光落入华国南部小城的一栋老旧医院里,婴儿啼哭声响起。
画面再一转,沈连绮躺在宿舍一米二的床上,在熄了灯的深夜,一脸抓狂地举着手机看小说。
手机里的小说,正是那恶毒真公主与她同名同姓的发癫小说。
清晨的微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躺在床上的她看完小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两眼一闭,倒在了床上。
手机砸在枕头上,面朝沈连绮,她看到手机上真假公主的发癫小说,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后退、删除。
手机上的最后一个字,也是小说开始的第一个字消失的瞬间,她脑袋一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化为一道流光,穿破无数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混沌,最后重重撞进了一个如鱼得水之地。
她睁开眼,跪在灵堂之上,哭声满地。
再睁开眼,华贵的青金锦缎从帐顶向两边垂下,龙涎香浮在空气中,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