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好,是她就好,见到她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沈连绮,又或者说百里绮,不想去思考她和南宫慎之间的关系。
安南王老夫人杀她未遂,自缢在了安南,安南王割地赔罪,他们之间,从她醒来那刻,就已不再是曾经那样简单的关系了。
他们之间隔着鲜血,隔着皇位。
南宫慎梦寐以求的皇位。
他或许对她有那么几分真心,可一旦和皇位相比,这几分真心,便也不够看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讨厌南宫慎将她拘在闻鹤居,但南宫慎对她的好,也毋庸置疑。
她曾对他有过悸动,但她更是清楚的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为了她割舍皇位,当她成为真公主,成为了皇位的象征,有些真心和悸动,便变得可笑起来了。
她已经看不清他的真心,看不清究竟几分是皇位,几分是欢喜。
从她成为真公主的那刻开始,四世子,在她面前便只剩下了虚伪。
曾经为了皇位万般讨好假公主,如今为了皇位,便能立刻来讨好她。
实在是可笑至极。
比起皇位,他们的真心,不值一提。
毕竟得了皇位,还有什么得不到呢。
百里绮将皇爷爷给她的死士叫进了马车。
这几日她如飘在云端般不真实,那日后,对方没出现,她便也不记得这号人物了。
如今一颗心安定下来,也有了时间,打量对方。
死士大白天也黑衣蒙面,垂着眼,单膝跪在她面前。
露出的眉骨高,显得眼窝深邃。
百里绮让他抬起头,男人眼珠略有些无机质的灰,没有神采,从透出的肌肤看,年纪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