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莹白一片。
百里绮一如既往的在床边坐下,她垂下眸子,看着沉睡的沈连成。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清俊的脸颊。
她不会让他离开她的。
谁都可以离开她,只有他不可以。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她无法接受,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世界的孤寂。
她的掌心抚在自己的小腹里,里面空空如也,但十天,她计算过了,应该在比较容易中的时期。
晟国,乱了。
她若只是打算选一方势力,安安心心做个后方的花瓶,等待自己未来不可知的命运,那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得多。
可她不,她绝不会做深宫里的怨妇,拱手将权利,让给他人。
她贪心地,什么都想要。
想要权势地位,想要大哥永远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不要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
所以她卑劣地,不仅要通过孩子来利用三世子,还要拴住沈连成。
要他这个遵循礼制的古板,哪怕抗旨,也要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百里绮伸出手指,落在沈连成的腰带上,轻轻扯开。
她给自己找借口。
是他先动的心,是他先开的头。
她做的一切,都是他先有的念想,才会有她的荒唐。
这一切,不能怪她。
哪怕这样想,但百里绮的手指,也在颤抖。
在这一刻,她失去了对其他人的游刃有余,失去了所有的计划和安排,只剩下跳得快要蹦出心房的心脏,和冲上大脑的一股燥热。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逃,但又坚定地,继续了下去。
她不停地在心底演绎,被沈连成发现后的说辞,和如何将这件事继续进行下去的借口。
掌下的人虽然还是一个文人书生,但成长过程中的劳作让他并不文弱,反而肌理紧实,宽阔的骨架上,覆着薄肌,不显骇人的夸张,含蓄,又富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