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疏懒地往座椅背上一靠,鹰眸扫过几人有些难以置信的脸。
“这帮人是谁带来的,不用我多说吧?”
“今天我的女人在这,我也不想做得太绝,”程翊抬手揉了揉陆浅的长发,朝她露出宠溺至极的笑,“你们自己去意大利领罚吧。”
桌前站着的几个人,听着程翊这温柔的语调,额顶的冷汗却止不住地往外冒,一种接近死亡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不想做绝。
这几个字从程翊嘴里说出来,绝对要比开枪直接崩了他们还要可怕。
“Ciro……”
“克劳德伯爵。”
还未等程翊开口,他身后的祁煌率先张口制止了克劳德继续说下去。
“德国皇家亲兵,偷梁换柱大概没有那么容易吧?”
克劳德听到这句话,瘦削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无比难堪的神色。
“当家与代维公爵的交情毕竟还在,也请您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不要让事情失控。”
祁煌的声音压迫感十足,几乎字字句句都能压得克劳德喘不过气。
他堂堂一名伯爵,竟连程翊身边的手下也比不过。
隋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物,朝着克劳德儒雅一笑。
接着两指一弯,从袖口中翻出刚刚克劳德递给他的香烟,顺着平滑的桌面朝他划过去。
“伯爵,这点伎俩未免小儿科了。”
克劳德的脸色变得愈发难堪,干瘪的脸颊都开始有了些许抽搐。
“克劳德,有野心是好事。”
程翊揽着陆浅站起身来,将她的发丝轻柔拨弄整齐,掖在耳后。
陆浅被他这不太合时宜的温柔动作惹得一哆嗦。
“但你的手腕和气度,跟代维老头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塔维亚在德国的生意,是我看在代维老头的面子上才交在你手里。”
程翊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枚勋章,狠狠拍在克劳德干瘦的胸膛上。
“你最好别让他失望。”
接着抬起冷冽的眸子看向祁煌,扭了扭手上的腕表。
祁煌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命令,站在原地朝程翊微微鞠躬。
“当家慢走。”
程翊揽起陆浅,迈着狂妄的步子走向会议室大门外。
会议室厚重的大门关上的一瞬间。
陆浅似乎听到了这隔音极佳的门后,传来一声她近些日子十分熟悉的声音。
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