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张脸还是布满胡须,但本来整齐的胡须已经杂乱到拧在了一起,眼神空洞,布满血丝,面颊憔悴又凹陷,完完全全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上将文森佐。
只不过是过了十几天。
陆浅一时间觉得造化弄人,又觉得是他们咎由自取。
程翊已经给过杰西机会,而且也并没有降低文森佐的半点待遇,总有一天这些东西都会是他的,但是他还是不识好歹,要去招惹白曜。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文森佐拽着陆浅的头发,一把将她薅出了密室。
“唔!”
陆浅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嘶啦——”一声。
狠命一扯,将她嘴上贴着的黑胶条拽掉。
陆浅疼得龇牙咧嘴,下半张脸火辣辣地烧。
文森佐拽着陆浅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和程翊,都要死!都要死!!”
他怒瞪着陆浅,恨不得要将她生吃。
陆浅咬着牙关,愣是连闷哼都憋进嘴里,现在刺激文森佐,他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文森佐抬起手,一下下狠拍在陆浅已经红肿的脸蛋上。
“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啊?说啊!你说啊!”
陆浅眯着眼,痛得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揶揄:“上将,你应该不光想杀程翊和我吧?”
文森佐被陆浅戏谑的一句话问怔了,愣愣收回了拍在她脸上的手。
“你什么意思?”
陆浅挤出一个艰难的笑,“白曜,真正杀了杰西的人是白曜,你很恨他吧?”
一听到白曜的名字,文森佐的眼眶立马烧红起来,撕心裂肺地朝陆浅吼道:“你们都要死!一个也跑不了!!”
“但是那个女人不会让你杀白曜的,不是吗?”
但这一切都是陆浅的猜测,除了一个情字,她想不到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来带走曲乐,所以她要试探文森佐。
文森佐听罢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迟疑神色。
陆浅在这一刻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乘胜追击地说道:“上将,不是我没劝你,只有把那个女人杀了,你才能动得了白曜。你派去的那点人手根本不够。”
文森佐刚刚派人去拦那个女人杀曲乐,他派去搅和的人越多,曲乐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