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几个月不太回塔维亚,除了处理事务以外,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去阻止她,去告诉她:不用这么拼命,这些足够了,足够站在他身边了。
她一次次地直面战场、同势力首领谈判、升级塔维亚的药物实验室和军火研究所。
程翊在暗处慢慢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她的谈吐、她的气场,都开始变得不一样,她脸上的笑意也更从容,她终于觉得自己有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但在他这,他仍旧希望她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可以不用坚强的小姑娘。
“你教我的,”程翊牵起陆浅的手,抵在唇边,“凡事相信,凡事忍耐。”
陆浅闻言,喉头一梗,眼睫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这只是她读书时随意的分享,但没想到程翊真的记住了。
她没有相信、没有盼望,而他做到了。
连她都没有做到的、没有记住的事情,他做到了。
“至于何德何能那个问题,”程翊把下颌抵在陆浅的头顶,缠绵地拥着她,“如果我们两个都觉得自己不配的话,那何尝不是一种相配呢?”
陆浅被程翊这句话逗笑了。
爱情像一首无头无尾的长诗,人总是读了一段就忘记上一段,又去期盼下一段。
人们在期盼和遗忘中挣扎,再去感叹爱神的不公。
但是或许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般配,愿意改变、愿意体谅、不辜负、不张狂,便是般配。
她仰起头,笑着望着他,“其实那段话后面还有一句。”
程翊挑了下眉,面露疑色,“什么?”
陆浅跪坐起来,深情款款地望着程翊有些消瘦的面庞,轻轻地、慢慢地抚摸着,似乎要把这张脸刻进她的记忆深处,刻进她的骨子里。
她眼里泛着水光,程翊看得发怔,因为他发现这双眼睛里的光芒,一如初见。
“爱是,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