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如此城塞你们匈奴人是怎么打下来的?”
“......”
见苏曜似乎终于正眼面对现实,开始想解决之策,不像之前那么目中无人了,金方严的心中却没有一点斗嘴胜利的喜悦,反而是无尽的空虚与脱力:
“我们没有打这里。”
“嗯?”苏曜的目光随着城关上的人影移动。
“你们汉人设计的这个城塞确实巧妙,依托山脊绝壁,控守向阳道,车马难行。
但是这种山脊之上的城塞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水源。”
金方严遥指黑暗的远方:
“这里唯一的取水点就在那边林涧的小溪,所以大军只需在此处围而不攻,不消一旬,黄芦堡不攻自破。”
“......有够蠢的。”苏曜目光又转向城塞门前的通道。
“不,这不愚蠢。”
金方言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你们的张刺史出关和我们决战,我们也没机会从容的围下黄芦堡。”
正是前并州刺史张懿的愚行,导致了并州局势的失控,并州最后的野战精锐一朝尽丧,向阳道狭隘的山道在最后竟成为了阻断勇士们归家的死路,在胡骑追击下无数人或倒毙道旁或跌落山底,仅有吕布张杨等百余人逃离。
“所以你明白了么,我们没时间去断掉它这么久的水源,所以黄芦堡——坚不可摧。”
苏曜没有搭腔,他的目光已经从高大的城门楼转向通路两侧的深渊,悬崖绝壁漆黑的仿佛直通九渊,即便以他的能力,想来跳下去也是必死的吧。
“行了,来都来了,就别说丧气话了。”
侯成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强打精神
“咱们本就没打算强攻这里,按原计划,我们扮作溃兵去夜扣关门,诈开之后一拥而上,为屯长阁下争取时间,直取胡将擒贼先擒王!”
成廉一点头:
“那第一波就由我随苏屯长和金大师先去吧,伱们见开关后立刻冲锋,若事有不妙...那尔等就尽早撤去,报张从事,无需援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