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听得是悚然一惊。
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皇帝储位未定,若有不测,那自然皇长子当继大位。
而只要陛下不在了,那苏曜也就失去了朝中的靠山,还不是任他捏扁搓圆?
陛下没有直接病逝也不要紧,听那说法,陛下现在是身体极为虚弱。
只待他醒来,何进便准备立刻将那些攻击的奏折送上,请皇帝圣裁。
搞不好,那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皇帝一命呜呼。
但最大的问题是,现在陛下乃是在路上,皇长子不在身边,这就尴了个大尬。
万一有人拥立那刘协就地登基,就是最大的威胁。
不过他真是没想到,这张让竟然先来与自己商议,那最大的风险便已经解除。
哪怕皇帝真的驾崩,只要控制住刘协,早日回京主持刘辩的登基便万事大吉。
看到那惊喜的何进,张让也是心中狂呼MMP。
要说这皇帝出巡的路上身患重病,简直是昔年那暴君嬴政的故事重演啊。
这令张让一瞬间便有了那赵高之心。
以十常侍之威望,扶立随驾的幼子刘协,以拥立之功再掌一代大权,这是何等美事?
然而这心只一瞬,他便熄灭了。
因为他瞅了一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李斯。
目前的兵权名义上都在大将军手中,唯一可算相对独立的偏偏是那混小子苏曜。
于是在一番两项权衡之后,张让还是找上了老熟人何进。
两人虽然斗斗合合,但倒是都有何皇后这么一个共同的纽带。
况且,何家怎么说也是他们十常侍一手扶持起来的,两家也还有姻亲之谊。
那以后纵然又有了不和,那矛盾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于是,两人就在这皇帝病重之时,开始谋划后事。
只不过,他们却忽略了,苏曜带着一个人,悄悄的进入了公主的房间。
夜幕深沉。
皇帝的局面越来越差。
虽然太医令张奉这几日满嘴的皇帝吉人天相,很快就会好转。
但董太后眼睛里瞧得明明白白。
自己的儿子高烧始终不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可谓是一日比一日虚弱。
可把她看的心急如焚。
连外面报来,反贼先锋逼近,还有某某某的诸侯响应勤王等消息她都没心情去看了。
痛苦,难受,恐惧,种种情绪涌上董太后的心头。
太突然,太突然了!
明明就在几天前,她还在和自己儿子商议万年的婚事,还有讨论该怎么给协儿铺路。
谁知道,一场大战之后,她的顶梁柱却塌了下来。
眼下甚至都不在京城啊!
现在主持军国大事的都是那何进,这万一皇儿真有个不测,她这孤孙寡母的可该怎么办啊。
皇帝的床榻前,这位大汉帝国的九五至尊奄奄一息,眼瞅着就是时日无多了。
甚至连太医们,现在也不敢再昧着心说陛下无恙了。
有那不敏感的太医,甚至说出了让太后准备后事的话。
为此直接被急火攻心的太后下了大狱。
后事,后事,该怎么准备后事,又要准备什么样的后事?!
董太后是六神无主,心中恐惧万分。
她下意识的就要传张让过来。
就这时,刘宏的一声“娘”把的魂又收了回来。
“皇儿,皇儿”
董太后泪流满面:
“苍天啊,求你救救我儿,保佑大汉吧!”
“太后莫慌,生死有命,孩儿已有定策.”
皇帝虚弱道:
“传苏曜和万年.”
“什么?苏曜?万年?”
董太后一脸懵逼。
皇帝没有解释,他拉住太后的手,虚弱道:
“母后,儿臣给您一份密诏。”
“若儿有不测,太后当以此密诏使苏曜诛何进,拥立协儿登基。”
“这,诛何进???”
太后惊呆了,但皇帝却很清楚。
即便被烧的脑袋晕晕糊里糊涂的,基本已经奄奄一息,虚弱万分。
但刘宏却还是很清楚的知道,此刻在这北巡队伍中,阻挡刘协登位的最大难题是什么。
若是自己在时,刘宏还有精力,有信心去一点点的以权术瓦解何进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