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此一问，武者何须懂琴，又有谁会把时间浪费在学琴之上呢，这弹琴，实为弹者的悲哀，却并不为外人知晓。

“若馨姑娘的琴声自然是天地一曲，难有比肩之人。”端木无极听着柳若馨的话直接回答道。

但柳若馨却并没有应答，直直地看着石九，众人也是好奇，不就是听琴吗？

柳若馨的琴技可是有目共睹的，自然无可挑剔，难道是因为她太在乎石九，要听到石九的赞许才可以吗？

“柳姑娘，琴技非凡，无可挑剔。”石九想了想，回答道。

就在众人附和称赞之时，柳若馨仿佛并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而是接着继续问道。

“公子好不痛快，若馨问的是技艺，而公子却答非所问，只谈技，而不谈艺，难道若馨的琴艺难入公子之耳吗？”

“你若相询，那我也不好不答，若说琴技，你自然无可挑剔，但若说道琴艺，你还不曾入门。”

石九的话顿时引起极大地波澜，不只是端木无极，其他人也在附和反驳，因为柳若馨的琴艺是登天阁、揽月楼、云梦轩之中公认的第一。

而在石九嘴里却成了不入门，这打击的范围可就大了，难道别人不懂琴，难道偌大的北域竟然没有实货之人，冰魄天、墨雪等人已经开始反驳了。

但柳若馨却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道，“公子高才，若馨若不入门，那请公子说出个原由来，如若说不出，那就是公子无礼了。”

“武者手中剑，弹者手中琴，这琴与剑其实是一个道理，你有了斗技，学会了，这就是技，但武者领会了意境之后，这斗技的威力才开始彰显出来，同样，抚琴也分学琴和琴艺，学琴者，琴声可入耳，弹者有心，琴曲有分，而琴艺却能让人心有所感，影响人的情绪。”

“你只识琴中曲，却不知曲中意，更不是曲中人。你弹琴用心，但只为成曲，少了琴魂，也就缺了意境。琴音入耳，或喜或悲，或怒或乐，情绪皆融入你的曲中，一曲终了，未尝不是一世的生灭。”

“现在，你说，你的技艺可曾登堂入室？现在，你说，你的琴技之中能有多少意境？若无意境，何须再去弹呢？伤的是琴，琴没有遇到知音，但悲的是曲中人，你只懂弹琴，但这琴曲如何而来，你可知？这琴曲该如何弹奏，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