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无意流落民间的贵族子嗣,就算是粗布也无法掩盖的生命之初的高贵傲慢。
一模一样,分毫不变……
男孩仿佛感知到这种沉甸甸的注视,他如夜间机敏非常的蛇一般唰地转头,瞬间锁定了塔纳托斯的方向。
但就是这一眼,塔纳托斯注视的目光刹那间停滞——
为什么是黑色的?一双黑色的眼睛……
塔纳托斯愣怔地又一次看向他的双眸——就是黑色的,纯粹的、凝滞如墨玉般的黑色。
荒谬的尾音在琴弦上震颤不绝,连血液都在此刻冷却冻结。
熟悉的,陌生的,一切如同颠倒错位的沙漏开始交换内芯的砂砾,连时间都仿佛从线性拉出了平面的距离。
他到底,在哪里……
没有哥哥——
他不是。
巨大的轰鸣声在他的耳畔响起,以至于他没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高跟碰地的清脆声响。
科尔夫人提着一摞公文匆匆地从楼上赶下来,目标明确地冲向那个看上去事不关己似的罪魁祸首。
她穿过他,直接走向了里德尔。
等等——
她穿过了他……
塔纳托斯伸手,科尔夫人飘飞的衣角穿过他的手掌,毫无停滞地随着她远去。
他抬起头,门缝中的里德尔依然看着他的方向,又或者应该说是科尔夫人的方向。
下一秒,世界陷入了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