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用担心我,我亲爱的哥哥。我很快就回来。
你最亲爱的
塔纳托斯·里德尔】
塔纳托斯将信装进信封,印上火漆印。
一旁的莱拉一直叽叽叽地叫着,还从架子上飞下来尝试着用嘴叼起那封比它还要大一点的信封。
塔纳托斯用手轻轻掰开它倔强的嘴巴,将它小心地推到了桌边。
“好了莱拉,这不是你可以带得动的东西,你就算叼起来也没办法把它从法国送到英国。”
莱拉看起来更沮丧了,翅膀都不扇了,跟只落汤小狗一样垂着脑袋。
这栋房子的壁炉没有连上马尔福庄园,塔纳托斯只能去另一个房间找猫头鹰去,让它把信叼回伦敦。
事情做完忙碌的一天也就结束了,塔纳托斯提着总算消耗完精力开始打盹的莱拉一起回到了卧室。
窗帘被拉起,月色静悄悄地不说话。
明天又该去见谁了呢?
……
光线一点一点暗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砸入了一片纯黑的水域中,冰凉的水霎时间包围了他,它们肆无忌惮地涌入他的鼻腔,迫不及待填满他脆弱的肠胃,仿佛要在里面扎根发芽。
耳朵被水完全蒙住了,什么都听不清,咕噜咕噜如同开水煮沸的声音在耳道中来回翻滚着,他怀疑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那强大的冲击力震碎了。
纯黑的浪拖着他向更远的地方漂去,视野中只能看到偶尔泛起磷光的黑色水流,他浑身都动不了,也感知不到自己的躯体,四肢都仿佛融化在了那片漆黑的河流中。
记忆趋于空白,他记不起自己是谁,也记不起他在哪里。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随着水流流淌在河水中,像是只等待被捞起的死鱼。
偶尔他会听到咕噜咕噜的间隙中传来听不清的呓语,有什么东西破开他身边的河流,然后朝着他流动的方向蹒跚着远去。
他们有时候会走着走着便砸进了河流中,嘭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然后慢慢悠悠地消失在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