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陶父之召,缓步走向书房,心中已有了计较。
书房内,陶父正端坐于案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在宋娇踏入门槛的刹那,瞬间凝固。
他缓缓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清单,轻轻放在桌上,“清月,这是你娘亲当年的嫁妆,你仔细清点一下。”
宋娇上前,优雅地接过清单,只消一眼,便已洞察其中奥妙。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锋芒,“父亲,娘亲当年嫁入陶府,十里红妆,轰动全城,嫁妆足足有一百八十抬。而今,女儿出嫁,为何嫁妆却缩减至三十三抬?这差距,似乎有些过大了吧?”
别人不知道,但宋娇却知道,早些年整个侯府都是用的原主娘亲的嫁妆养活。
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是想要瞒天过海?
陶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锁,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娘亲走后,家道中落,为父也经历了几年低谷,用去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试图以父亲的威严压制住宋娇的质疑。
宋娇却毫不退缩,她浅笑嫣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用去一些,女儿理解。但这数量之差,是否过于悬殊?娘亲临终前,已将嫁妆清单交予女儿保管,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定希望女儿能风风光光出嫁。父亲,您总不希望侯府的颜面,因区区嫁妆之事而受损吧?”
陶父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猛地一拍桌子,毛笔应声而落,溅起一滩墨渍。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试图以愤怒掩盖内心的慌乱。
宋娇却依旧从容不迫,她轻轻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女儿只是实话实说,怎敢威胁父亲?只是希望父亲能三思而后行,莫要将娘亲的嫁妆,轻易赠予那些不三不四之人。毕竟,娘亲的嫁妆,皆已记录在册,非同小可。”
言罢,她转身欲去,步伐坚定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