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
赵沅嘉抬眼望过去,就见着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人正是她之前见过的北镇抚使袁朗。
陆阔眉心微动,对着袁朗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沈公子和汤生之间的纠纷,还请袁大人帮忙调停一二。”
袁朗有些懵。他不过是在这附近查案,恰巧路过而已,怎么就被人扯过来主持公道了?再说这种事要不就去府衙报官,要不就找人上折子弹劾沈家。
找他算什么事儿啊?诏狱很忙的好不好?
“汤生的父亲是工部侍郎,汤弘。”陆阔的面上浮出些担忧,“这事若闹到府衙或朝上对双方都不好看,不如还是袁大人带回去小事化了。”
袁朗果然动摇了,为的是他前面那句话。
他最近正好在调查工部贪墨的案子,这个汤弘可是关键人物,他正想找个机会暗暗查一查他呢。
“带走!”袁朗断然道。
说起来他们锦衣卫也有城防治安的责任,这些人在路上打打闹闹的,他把人带回去也不算越俎代庖。
赵沅嘉傻眼了。
锦衣卫管得也太宽了吧?帮她审丫鬟还不够,还要帮忙劝架?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
吐槽归吐槽,赵沅嘉还是跟了上去,同时也赶紧让人去沈家报信。
锦衣卫北镇抚司。
沈归舟和汤守业这两个当事人被带到了一边喝茶。他们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自然不会动用锦衣卫的审讯,不过是让他们在那里等着家里来人。
赵沅嘉和陆阔则被领到了待客室,由袁朗亲自作陪。只是三个人心思各异,一时都没人开口说话。
赵沅嘉起身推开窗,往四处张望了一下,觉得这里看上去和正经衙门差不多,不是她想象中那种一进门就会不寒而栗的恐怖地方。
大概是她没去诏狱参观吧。
“啊!”赵沅嘉猛地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袁朗,“我的丫鬟,知画现在怎么样了?”
袁朗拧了下眉头,一张黝黑的面上露出些顾虑的神情。
陆阔看出来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我去汤生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