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阔觑了他一眼,有些严厉地告诫:“以后不得自作主张。”
江松惭愧地垂下了脑袋,“是,小的记住了。”
江淮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到饭点了,你去厨房帮阿娘烧火吧。”
这个弟弟的心思还是太浅显了,虽然忠心耿耿,但却糊涂不分轻重,一些秘密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等江松走了出去,江淮便低声问道:“秦姑娘那边,要不要小的再暗中去详细问一问。”
“不可。”陆阔没有犹豫,“不要与她有任何接触。”
赵沅嘉已经起疑了,不能再让她察觉到更多事情。
至于公主府,他找机会去探一探就是,明的不行就暗的,公主府的守卫肯定没有北镇抚司那么严密。
况且,那个地方,他早就想回去看看了。
陆阔沉吟了片刻,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问:“段争鸣和许昌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按舅舅的说法,这两人应该都与唐家当年的案子脱不了干系,那就值得好好查一查。
“段争鸣在端午后纳了一房小妾,今年刚十六岁。”说到这里,江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个小妾长得有几分像秦姑娘。”
陆阔冷冷一笑,黑沉的眸子里毫无温度。
这样道貌岸然的东西居然能坐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建兴帝对自己养的狗果然很不错。
“至于许昌这个国子监祭酒,他的一举一动,公子应该比小的更清楚。”江淮顿了一下,不确定地说:“不过小的在许府外暗中访查时,倒是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
陆阔微诧,“有多古怪?”
江淮:“据说许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抬出来一个莫名其妙死掉的丫鬟。小的知道后,曾旁敲侧击和许府的下人打听此事,不过他们一听是问这个,都噤若寒蝉,似乎在惧怕什么。小的觉得,这流言多半是真的。”
陆阔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起来。
本朝是不允许私自处死奴仆的,虽然一些世家大族打杀奴仆之事也偶有发生,但绝不会频繁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抬出一具尸体。
这太反常了。特别是对于许昌这种极度注重名声的文官来说,若被外人知道家里常有奴仆横死,是绝对会影响仕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