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翰听出她的冷淡,脸上透出一丝心虚,但更多的却是委屈,“我没办法,父亲哭着求我,还要给我下跪,我也没办法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秦桑恨不得能撕下他那张惺惺作态的面皮。
许文翰哽了一下,低声道:“我有一次上你家送节礼,把段争鸣事先伪造好的证据偷偷放到你祖父的书房,还偷拿了他的名帖,之后段争鸣找人仿冒了他的笔迹,做出他与考生私底下通信的假象。”
秦桑过了几息才反应了过来,震惊之后便是怒火中烧。
原来那些所谓的证据,竟是这人一手栽赃的。
“你们家还真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秦桑无比悲凉地说了一句。
祖父对许家多好啊!因为对许昌起了惜才之心,处处照拂提携他,甚至还把孙女许配给了他的儿子,让他一个偏远地区的贫寒读书人能在京里扎根立足。
祖父若是知道自己是被许昌背叛了,会不会觉得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凌儿,不是的,我和父亲都不想的!”许文翰瞪大了眼睛,高声狡辩起来,”这一切都是段争鸣的错!是他逼我们的。我们家也同样深受其害!”
“你看,我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若不是他,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他,我做了礼部尚书的孙女婿,仕途不知道多顺遂!若不是他,我们早就结成连理,生儿育女,不知多快活!”
陆阔的眼里闪过嘲讽,段争鸣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唐家的冤案一定有建兴帝的刻意放纵和默许,不然段争鸣哪能这么顺利就把堂堂礼部尚书,在朝堂上门生无数,在仕林中地位崇高、为人敬仰的外祖父陷害入狱?
若外祖父没有那么执着为定国公府奔走平反,也许就不会被建兴帝忌惮……
赵沅嘉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压越来越低了,抿着唇看了他一眼,“你别生气,我们想办法为唐家翻案。”
话说出口,赵沅嘉才有种好像在哄人的感觉,她略微有些不自在,连忙把头又转向了审讯室的方向。
陆阔垂眸望着她,幽暗的屋子里只有审讯室的点点亮光透了过来,微黄的光晕落在她耳畔的发丝,为她平添了一种莹莹的温柔。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紧,“公主殿下说的话,我可是会当真的。”
赵沅嘉知道这人肯定又在打什么小算盘,轻轻哼了一声,“本宫一向说话算话,大不了这次不算你欠我人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