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大节之后,都是大理寺最忙碌的时候,不仅有年前积压的案子要处理,新的案子更是一件接着一件。上元才过去没几日,大理寺的牢房已经人满为患了。
大理寺上下所有人都是连轴转,就连傅远这个大理寺卿都忙得脚不沾地。
正月二十三这日,他在公房与下属商讨完案情,就收到了陆阔交过来的案卷。他随手翻了翻,铜铃似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这是许文翰的口供?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言语里满是惊喜。
陆阔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就昨日夜里,牢头突然通知我说许文翰有话要说。”
“哼!怎么就只通知你?”
“那是因为你没有人家会做人啊,我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还专程回来给狱卒们发赏银了。”
“连狱卒都要讨好,真是跌份儿!”
公房里有人小声说起了酸话。
傅远不悦地皱着眉,抬眼扫视了一圈,冷冷一哼,又笑着拍了拍陆阔的肩膀,“做得好!年轻人有上进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人要是嫉妒,也学着点儿!”
他最后这句话暗含警告。
公房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垂着头假装很认真的看起了卷宗。
傅远离开后,公房里就有人重重哼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拍马屁,攀上了高枝吗?”
“人家当然了不起,六元及第的状元郎,陛下亲自提拔过来的,前途可不是你我能比的。”
“人家说不定马上就能当驸马了,你我当然比不了!”
“啧啧!你要是长了那张脸,你也能迷倒公主。”
“靠脸算什么男人!”
……
公房里的酸味儿越来越重了,陆阔却置若罔闻,仿佛这些人说的不是他一样,依旧不疾不徐地处理着手头上的事。
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而让其他人心里更加气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