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欲言又止。
“阿兄,拦住他。”花辞树在心底里发出清和的声音。
“拦不住。”花辞镜幽幽叹息,“这世上,无人拦得住,下界来的云都新王。”
若是拦得住,她便不会来到此地。
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到塔下的。
神农之力,犹若源源不断的水浇灌干涸发裂的枯地,治愈着两位战神被荆棘贯穿了许多年的身躯。
然,眼下治愈亦如杯水车薪,饶是全力以赴,也是于事无补。
楚月紧咬着牙,垂起了鸦羽般的睫翼。
“抱歉,叶某无能。”
作恶者依旧在兴风作浪。
大义人在尘世生不如死。
“怎是你无能?”
花辞树抬起了手。
“刺啦,刺啦。”
动作幅度微大,使得荆棘抽动,宛若万千蝼蚁在同时啃噬花辞树的血肉。
他的手,染着血,掌下稍稍用力,天枢鸦不受控制般,来到了花辞树的跟前。
天枢鸦两眼发光,惊喜心底翻涌如火山瞬间喷发。
难道说。
他天枢鸦尊,一改往日咸鱼之姿,终要得到了不得的传承了?
这花辞树战神,莫不是透过他英俊美丽的外表,发现了无限的潜能?
而后便见,花辞树在天枢鸦的衣裳之上擦了擦脏污的血迹,才用手去轻抚楚月的头部,温声说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莫要,什么事都自己扛,这天下之大,岂能都是你一人之躯来扛。”
楚月抬眸,对上两位战神的眼神。
像是那日傍晚倒映着落日的溪流。
衬上晚秋群山,不见萧条,倒是沉淀着柔和。
像是夕阳亲吻大地,有着佛祖般的怜悯和仁慈,还有着钢铁的意志,方才是一代战神。
世上战神少有,花家便出了两位。
正因如此,之后的花家,难出英才。
“扛得住。”
楚月却笑,“总要有人扛的,二位如是,我亦如是。”
若非是想要去孤身扛众生之苦难,花家两位战神,何至于沦落至此。
分明都是桂花载酒白袍同游的少年郎。
应是鲜衣怒马,风华正茂。
花家两位战神微微一怔,低低地笑了。
是啊。
今日之新王。
何不是旧日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