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称白袍军。
无人知晓。
从何处来,又将去往何处。
只知晓,白袍军和拓跋璇一样毫无战绩。
拓跋璇听到白袍军的名字,寂然疗愈多时的她,睁开了一双炯炯有神噙威武之气的眼睛,看向了白袍军为首的女子。
楚月同时垂眸看去——
他们在稠人广众之地,像是站于明寂苍凉的旷野,有着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却与那毫无纹路式样的白色斗篷相得益彰,不像是来参加一场战斗,倒像是去了人间的葬礼,即将于案牍之上点燃三炷香敬故人,敬自己。
白袍军如一阵风,缥缈却快速来到了血海之上。
“白袍军的手段狠辣,实力不容小觑,云都可要小心了。”骨武殿主侧目看了眼楚月,忙提醒道。
楚月目光流连白袍军,端详之际指腹摸索着杯盏纹路,随即回道:“酣畅即好。”
骨武殿主只觉得自讨没趣,皱了皱眉,心想稍后白袍军展露了厉害,云都获了失败,才知不能忽视这白袍军,哪知白袍军面对云都众人,俱都作揖行礼,然后都抬起了修长的手,打算摘掉头顶上的斗篷。
无数人聚精会神地望着这一幕,期待着斗篷之下的英姿勃发,绝代风华。
很可惜,当斗篷摘下,并未露出世人想象中的卓绝鲜艳。
入目所见的,是一张张病态的脸。
和众人所期待相反的是,瘦骨嶙峋的白袍军,印堂发黑,眸子天生赤红。
并非是明亮的鲜红,亦无宝石星月的光泽,是黯淡的红,就像是陈年的人血。
仔细看去,皮肤下的血管,和常人不同,并非青紫色的,而是……淡淡的绯红,充满了诡谲的凄。
那是……
“瘴毒?!!”
十之八九的人都在惊呼,都在后退。
倒抽冷气的声音汇聚成此地的喧哗。
再难用寻常的目光去看待。
就像是瞧见了晦气之物。
当知晓的来历并不高贵,距离拉近,揭开那神秘的白色斗篷——
一时间,敬畏没了,尊重没了,只余下满目的嫌弃,和这世界一道去残忍地践踏。
夏时欢朝着云都之人咧着嘴一笑,“好久不见,诸位。”